很快就到了周六,簡瑤想著周日要招待簡瞳小夫妻兩個。
程宴清又是頭一回來做客,總要正式一些,雖然家境是不如程家,不能讓人家覺得他們小氣。
有些菜又只能提前準(zhǔn)備。
簡瑤便打算先去趟菜場,把要準(zhǔn)備的提前買好。
結(jié)果剛走到半路就接到了喬馮巖的電話。
“干什么呢?打了這么久才接?”喬馮巖語氣不大好,顯得有些不耐煩。
“我在騎車去菜場的路上,沒聽見——”
面對丈夫的壞脾氣,簡瑤往往能忍則忍。
喬馮巖則一拍手,“正好,你多買點(diǎn)菜,挑好的買,老家那邊要來人,馮青一家四口,帶著我大姑,說是要來南城玩兩天?!?/p>
“什么時候的事啊,怎么這么突然?”簡瑤一愣。
“早上給我打得電話,說是已經(jīng)上了火車了,估計最晚明天下午能到吧?!眴恬T巖說到一半又有些煩躁。
“你問那么多干什么?總之多買點(diǎn)東西,別太寒酸?!?/p>
簡瑤知道他好面子,是想在老家那邊的親戚面前擺闊。
但做什么都要用錢,人一多菜的量就要多,還要多買好菜,哪里夠用。
只能猶豫著開口,“買菜的錢恐怕還要再給我點(diǎn),人多了不夠?!?/p>
喬馮巖一聽頓時冷哼,“沒有,半個月前剛給過你錢,哪里用得那么快?”
“可是——”簡瑤囁嚅著,要說些什么。
伸手要錢的時候往往艱難,哪怕那些錢沒有一分是花在簡瑤自己身上的。
話沒出口,就被丈夫給打斷了。
喬馮巖把煙屁股丟在地上狠狠捻了捻,“你一天天的,就知道問我要錢,簡瞳呢?她沒錢?把她養(yǎng)這么大,不是白養(yǎng)的,錢不夠你問她要!
“總之,老家親戚來了我是告訴你了,你看著辦吧,”
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簡瑤舉著傳來忙音的電話,暗自頭疼。
喬馮巖老家那邊的親戚不是頭一回來了。
早幾年的時候有位遠(yuǎn)方的表兄也拖家?guī)Э趤磉^一回,光是那次就給簡瑤留下了堪稱痛苦的回憶。
那個時候據(jù)說偏遠(yuǎn)的鄉(xiāng)下還沒通自來水。
大夏天的,幾個人兩天不洗澡渾身都酸了,偏偏他們不覺得。
家里地方又小,簡瑤被迫和幾個鄉(xiāng)音濃重的妯娌住在一起,每天被熏得睡不好。
光是這也就算了,這幫人非要去南城的各大景點(diǎn),說是難得來一趟。
喬馮巖以他工作繁忙的理由躲掉了。
于是這件陪同的苦差事只能落在了家里唯一“清閑”的簡瑤身上。
出去的所有花費(fèi),連給小孩兒買根棒冰都要簡瑤掏錢。
婆婆和丈夫表面上裝好人,假闊氣,讓親戚們吃好玩好,背地里卻一個勁兒數(shù)落簡瑤不該給他們花錢。
跟著來的小孩兒看中了喬杉杉的文具盒,非要拿走。
喬杉杉后來哭了兩天。
總之,來了幾天,簡瑤恨不得退了一層皮。
住了個把星期,最后好不容易把人給送走了。
回家一看,浴室里頭的牙膏、沐浴露、手紙全都不翼而飛。
就是簡瑤那罐不值錢的雪花膏也不見了。
喬馮巖看見洗臉的毛巾都沒了的時候,臉都綠了。
但畢竟是同村又是親戚,這點(diǎn)東西也犯不著再去問人家,只得是吃個啞巴虧。
總之,種種的奇葩事不勝枚舉。
簡瑤想起來便覺得頭大如斗,連聲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