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亮就是先開窗,開的不好,他就會找別人接盤。我看著切石頭的師父拿著鉆頭在料子上開窗了,我特別緊張,我跟郭瑾年說這塊料子背面變種的可能性特別大,我讓他別急,先讓齊亮來開,這等于是讓我們放棄了先手的機會。如果料子如我所說的,在背面開出來的窗口不盡人意,那么我們就有接盤的機會,如果料子跟我說的不一樣,那么我也就賭輸了,雖然我們沒有輸錢,但是我輸了郭瑾年對我的信任。我不能出錯,一旦出錯,我在郭瑾年心里的地位就大打折扣,我希望一直保持著勝利者的地位。我抽出來一根煙,點著了抽,我比齊亮還要緊張,雖然齊亮現在也是滿身大汗,但是我們之間的考量是不一樣的,他可能只是輸錢,但是我可能是輸了人生。我舔著嘴唇,一口一口的抽煙,我死死的盯著開窗的部位,那種緊張的心情,像是把我放在火架上一樣,把我炙烤的內心焦灼痛苦。看著那石頭一層層的被鉆頭給剝開,但是還是沒有看到肉質,這窗口都已經開了一厘米了,已經很深了,但是沒有看到綠色。我內心很焦灼。整個切割室沒有人說話,都在等著最后的結果,所有人都屏氣凝神。我看著開窗的窗口面積擴大了,鉆頭開始朝著里面掏,但是看不清里面的肉質是什么樣子的,水混合著石屑,讓整個窗口一片奶白色。這個窗口開了有二十分鐘了,但是就是看不見顏色,所有人都很焦急,都等著這塊料子能不能開出來一個千萬大料。突然,切石頭的師父停下了手里的活,我知道,要揭開了,我趕緊的抽出來一根煙,點著了抽起來。我也很緊張,我希望料子變種跳色了,這樣即便我們拿不到這塊料子,我也沒有說錯。切石頭的師父,拿著水管在料子的切口沖了一下,很快就把雜質給沖洗掉。“喲,變種了,哎呀,真可惜啊。”一陣可惜的聲音在切割室傳開了,我看著石頭的窗口,狠狠的咬著牙,臉上也露出了笑臉。我說對了,背面的表現果然不好,他跳色變種了。郭潔看了我一眼,她臉上露出來十分不可思議的表情,她小聲地問我:“你到底是怎么看出來的?你怎么知道他的種水不好?”我笑著說:“翡翠賭石的水是光線在翡翠賭石內部傳播,受晶粒的多次無序交叉反射、折射后形成的一種綜合狀態,似迷霧縈繞,有深度,無層次感,是透明度與種、底子的結合體,這種表現在皮殼上是有表現的,這塊石頭正面的表現特別好,給人一種特別硬實的感覺,這說明內部的晶體細膩,緊密,就像是女人一樣,你這么漂亮,皮膚這么好,一看就知道膠原蛋白滿滿的,相反的,背面的皮殼表現特別粗狂,這說明內部的晶體一定是粗狂的,那么里面的肉質必定是松散的。”郭潔點了點頭,但是我看著她眼神里還有疑惑,我知道她聽不懂,我也沒有細說。現在這塊料子賭輸了,該我們接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