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解釋什么。齊嵐讓我想通了。郭潔不能接受我的人生,我們強行在一起也不見得是好事。杜敏娟跟馮德奇的事,給我提了個醒,女人由愛到恨,最后成為仇人,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所以,不能真心的接受彼此的一切,最好啊,還是保持著關(guān)系,距離產(chǎn)生美。郭瑾年問我:“怎么回事?馮德奇要是欺負(fù)你太厲害,咱們就從瑞麗撤出去吧,雖然瑞麗是賭石的大本營,但是不是唯一的地方,咱們可以去緬甸嘛,就是,風(fēng)險大了點。”我說:“沒事,委屈什么的,都是好說,忍忍就過去了,何況還不用忍了,昨天查出來的,馮德奇得了肝癌,以杜敏娟的做法,估計是不會給他治療了。”我看著郭瑾年,我想看看他的心理活動,我以為他會高興,但是沒有,依舊風(fēng)輕云淡,只是嘴角露出一抹笑容,但是很快就消失了。郭潔說:“或許這就是報應(yīng)吧。”郭瑾年揮揮手,他說:“這不叫報應(yīng),這叫命,天命。”我點了點頭,對,這就是命,跟報應(yīng)不報應(yīng)沒什么關(guān)系。我說:“他想活啊,但是,他作死啊,跟杜敏娟要離婚,現(xiàn)在杜敏娟要打官司跟他離婚,所有的財產(chǎn)都凍結(jié)了,杜敏娟想拖死他啊,這事,咱們要不要……”郭瑾年揮揮手,他說:“后事可以操辦,活事,就不要參與了,道義咱們要講,但是,麻煩就不要惹了,一切,以杜敏娟為主,你盡最大的努力,讓馮德奇死的痛快點,讓他走的沒有后顧之憂。”郭瑾年的話,算不上報復(fù),已經(jīng)算是仁至義盡了,馮德奇昨天才捅他一刀啊,還血淋淋的,今天郭瑾年還能讓我?guī)婉T德奇解決后顧之憂,這是一般人做不到的。一般人這個時候估計得出去放炮了。我說:“那,我現(xiàn)在去醫(yī)院,郭總,您要去看看嗎?”郭瑾年笑著說:“我就不去了吧,小林啊,做到仁至義盡就可以了。”我點了點頭,我看著馮德奇并沒有多高興,反而還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我說:“那,我現(xiàn)在去醫(yī)院安排一下。”郭瑾年揮揮手,他說:“快去吧,咱們還有事,會昆明,解決自己的爛攤子。”我點了點頭,我真的佩服郭瑾年,泰山崩于前臨危不亂,敵人土崩瓦解不喜形于色,該做什么,以什么為重點,依然清醒。我也沒多說什么,直接就去醫(yī)院,跟馮德奇見面。我估摸著,我這一次見面,是跟馮德奇最后一次見面了。我依稀想著我們初見的時候,那個時候意氣風(fēng)華。可是現(xiàn)在,馬上就要陰陽兩隔了。我親眼看著多少人巴結(jié)馮德奇,鄭立生,郭瑾年,齊亮,我見得著的,沒見到的,多如牛毛。可是現(xiàn)在呢?樹倒猢猻散,他一病不起。誰都不搭理他。這就是人生。人有旦夕禍福,月有陰晴圓缺。真他媽現(xiàn)實。所以我下定決心了。我得及時行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