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很清楚,如果齊宴真的打算黑吃黑,那顧家將面臨怎樣的危機(jī)。可他更清楚,這件事情如果沒有齊宴幫忙,他們想從韓世勛手里救回于欣冉和蔡寧申,幾乎是不可能的。齊宴說得沒錯,道上有道上的規(guī)矩,他們貿(mào)然行動,恐怕會有去無回。韓世勛人在國外,而他大多數(shù)的勢力都在國外,他們想從重重包圍中把韓世勛帶回來審判,和癡人說夢有什么兩樣。顧承從秦家出來,就把秦老爺子的話轉(zhuǎn)述給了顧醉。顧醉比顧承淡定多了:“我說過,我跟齊宴就像是你跟李青沅。”顧承也很爽快:“哥,有你這句話我就明白了,李青沅死也不會背叛我,我相信宴哥。”顧醉嗯了一聲:“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天塌下來,哥哥幫你頂著。”“哥,你好好做復(fù)健,等我好消息。”顧醉掛斷電話后,又撥通了何向禹的電話,跟他提了一嘴,隨即問他:“向禹,我之前讓你幫我準(zhǔn)備的東西,都準(zhǔn)備好了嗎?”他聯(lián)系齊宴,讓他幫忙拷問克里斯的時候,就吩咐了何向禹這件事。電話那端,何向禹語氣沉重:“顧總,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但您確定要這么做嗎?一旦出了差錯,您恐怕就萬劫不復(fù)了。”“不會,我相信他。”“可是這么多年了,您跟齊先生并沒有見面,人心隔肚皮,萬一……”何向禹說到這里突然噤聲,緊接著解釋道:“顧總,我不想惡意猜忌齊先生,我只是很擔(dān)心您。”“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我怕死得很,沒有絕對的自信,我不會任由顧承去冒險,我之所以讓你做好安排,只是因為我習(xí)慣了做兩手準(zhǔn)備罷了。”“我明白,但我還是不放心,萬一齊先生真的只是想賺更多的錢,您就徹底脫離顧家,還要承擔(dān)一切罪名,那…穆小姐怎么辦?你們好不容易和好了。”顧醉沉默了片刻,輕嘆了一聲:“我不想再辜負(fù)她,也不想再與她分手了,所以我只能期盼,我的好兄弟不會背叛我。”“顧總,為了齊先生,您這般冒險,值得嗎?”“值得,他值得。”顧醉沒有多說什么,他儼然做了決定,要么雙贏,要么他一個人背負(fù)所有,他說過天塌下來有他這個哥哥撐著,他不會食言。顧醉讓何向禹準(zhǔn)備了兩份資料,一份是他多年來和齊宴通話的證據(jù),另一份是他和顧榮安的DNA鑒定報告。那份鑒定報告上清清楚楚地寫著,非父子!如果齊宴騙了他們,顧醉會公布這兩份證據(jù),那么他就是齊宴的共犯,而他并非顧家真正的大少爺,顧家便成了受害者,自然不會被他牽連。“顧醉,你怎么在這兒?”穆槿柔在樓道里找到了坐在輪椅上的顧醉,一步一步地朝他走來。顧醉轉(zhuǎn)動輪椅面對著她,臉上掛著如沐春風(fēng)的笑,向她伸出了手。穆槿柔把手放在他掌心,他輕輕用力,她便跌坐在他腿上。“你總是這樣,腿真的不會有事嗎?”顧醉握著她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不甚在意笑說:“你才幾兩肉,若是連你都抱不動,怎么做你老公?”穆槿柔推了他一把:“誰要你做我老公了!”“嗯?昨晚也不知道是誰,一直在喊老公不要了,老公放過我,老公我真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