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吱一咬牙，猛地一用力，把剪刀給拉扯過來，故意往那花瓶上一掃。花瓶飛了出去。砰一聲墜地，摔了個稀巴爛。花瓶里頭一張張毛爺爺散落開來，裹著碎瓷片兒。宋山、黃春蘭和秋實是知道奶奶存了點錢，可壓根都沒想過宋吱奶奶竟然藏了這么多錢，三人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宋吱奶奶整個人也愣住了，腦子像停擺了一樣。宋山最先反應(yīng)過來，蹲下去撿錢，也不多，就撿了一千塊。他特別高興地對著宋吱奶奶開口。“媽！你不用著急，老三的錢有著落了！合著你是存了錢，忘記藏哪了，才著急找我們要錢寄給老三啊！”“這會兒沒事了，錢找到，老三的發(fā)財款子也都有著落了！改天老三買大電視，我們兄弟倆也跟著沾光。”說著，宋山用手指沾了沾吐沫星子，很快就數(shù)了起來。“一、二、三、四......十張，看，沒多拿你的吧？媽，我那里有老三的賬戶，我明兒就跟單位請假，幫老三把錢給匯過去。你放心，我會拿條子回來給你看的！”說著，宋山拍了拍自家媳婦：“咱們都出去吧，這些都是媽的錢，讓她自個撿，免得到時候少了一張，咱們都說不清。”宋吱心里頭暗笑，手里拿著剪刀，也推了她爸宋河一把：“爸，大伯說得很對，咱們出去吧。”眾人一哄而散，沒有了觀眾，也沒了剪刀道具，宋吱奶奶這下子就算表演也沒人看！她茫然地蹲下身子，把地上一張一張一百元撿了起來，布滿皺紋的老手一直發(fā)顫，心口像剜肉一般地淌血！這會兒，真的是放兩碗五花肉在她面前，她都吃不下。****眾人離開后，秋實挽著母親黃春蘭的手，撇撇嘴說：“真沒想到奶奶平日里搜刮了我們那么多錢。”黃春蘭也應(yīng)了聲：“就是。”兩母女沒有隔夜仇，轉(zhuǎn)眼間就和好如初走入里屋。秋實幫忙著收拾被奶奶掀亂的屋子，邊收拾邊罵：“奶奶的心眼可真壞！”黃春蘭也應(yīng)了聲：“就是！”這一屋子就跟遭賊了一樣！宋吱乖乖去收拾碗筷，而宋山則拉著宋河往外走。兩兄弟走到老房子外面的空地上。宋山掏出根煙給宋河，宋河也接下了。兩兄弟蹲在石頭塊上抽煙。默了好半晌，宋河先開口：“你剛拿媽的錢，你就不怕媽記恨你？”宋山冷笑一聲：“不然能怎么地？媽這偏心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老三那筆錢，要是沒去給他匯，咱媽的性子能就這么過去？”“這一千塊錢不是小錢，就是把你我兩個人榨干了也沒有啊！我趁機拿這錢，給老三匯去，咱媽指不定能消停段時間。”“記恨就記恨。我算是看開了。倒是你啊......別總是有什么悶在肚子里。”宋河知道宋山提的是給秋實找工作那事。他以為宋山是在指責(zé)他，張了張嘴，最終也沒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