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說沒,沈珍竟然跟宋家人說村支書的位置是她的!”“是真的嗎?這也太狂了吧!”“呵,你們看她平日里不狂?查超生就像對待階級敵人一樣!再說了,這村支書不是好幾年前就相中了她來接替他的位子嗎?”“也不知道兩人私下有什么貓膩!”“不能夠吧,村支書都那么大歲數(shù)了!”“不對不對,我怎么聽說宋家人獅子大開口,說要八百八過定錢,還要讓沈珍在村委給她安排工作。”“這個我也聽說了。要是我啊......這家的女兒不娶也罷。你以為鑲金的嗎?”這婦女說后,其余幾個正在八卦的婦女也揶揄暗笑著。很快,關(guān)于沈家和宋家的八卦就傳得滿天飛。傳到大中午就有好幾個版本,越傳越夸張。這不僅沈珍在路上被人指指點點,就連同宋吱在車站也接收到不同莫名其妙的注目禮。沈珍騎著單車正要回家,路上又有人在議論這些事兒。她干脆把車子騎到婦女們跟前,剎車,利落下車,打好車架子,雙手環(huán)胸一副要聽她們講八卦的樣子。“說啊,怎么不繼續(xù)說了?”沈珍剪著耳下一分的齊短發(fā),整個人又颯又秀麗!她對家里人百般容忍,對外人可不會客氣。“怎么都不說了?村支書還是王位呢?能繼承,還能指誰誰?”“哪個人看到我親口說,我要頂替村支書的位置?把那個人叫出來!我們當(dāng)頭當(dāng)面說清楚!看我不扇他個大耳光子!竟然造謠造到我頭上!”幾個婦女被堵得悻悻撇嘴。其中一個婦女心里頭不服氣,說:“宋家要八百八過定錢,還要讓你幫秋實找工作,這事總不是假的吧?人家宋老太太都承認(rèn)了,兩個條件缺一不可。你這么操心沈放的婚事,肯定回去求村支書的。”沈珍被戳中事實,心里頭微虛,但面上仍毫不客氣嗆聲了回去。“你土地公呢?管得這么寬?我家沈放婚事輪不到你瞎操心!”說著,她轉(zhuǎn)身要去打單車架,就聽到身后的婦女們尷尬地轉(zhuǎn)移話題。“誒,你們看,那男的殘疾呢?好像輪椅栽溝里了?”“模樣挺俊的,那腿可惜了。”“看著挺面生的,好像不是我們村里人。”沈珍動作頓了下,轉(zhuǎn)頭看過去,果然看到昨晚在村支書家里的男人正在太陽底下曬著,艱難地動著輪椅上的輪子。這農(nóng)村的地凹凸不平,稍微不慎就卡小溝子里。此時,輪椅傾斜二十幾度,一上一下卡在一條小溝子里。男人面色從容生冷,努力把輪椅從溝里弄上來,奈何身子的重量還是傾斜向地勢低的一側(cè)。沈珍重新打上單車車子,向著顧衛(wèi)東走去。“我來幫你吧。”顧衛(wèi)東斜睨了她一眼,臉上皮膚白皙,因為激動和太陽暴曬而泛紅,卻艷麗得過分。他剛才就不知道怎么著了她的道,看她發(fā)脾氣的模樣竟然覺得好看就駐足了,結(jié)果一不小心就給卡了。他沒回答,算作是默認(rèn)接受沈珍的幫助。沈珍也沒多說,直接動手把輪椅推向正軌,又問:“顧同志,你要去哪里?是回村支書家里嗎?我送你去?”“同志?”男人眉眼清淡,帶著幾分趣味看向沈珍,似乎沒見過她這樣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