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媽媽，你們為什么要掐小嬸子的脖子？小嬸子是好人！”劉美麗一害怕，尖叫了起來，“啊——不要掐我，不要掐我！”她害怕著要往外跑，結果腳絆倒痰盂，整個人摔在了地面的尿液上面。這會兒更加篤定是她已故的大伯和嫂子在懲罰她了！她雙手合十，顧不上身上的尿騷味和狼狽，不停地叨念著：“大哥、大嫂......你們放過我吧！我不是故意的！”這會兒，劉美麗鬧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沈家各屋里的燈依次亮了起來。沈放、沈珍、沈爺爺、沈奶奶，還有沈民都披著衣服朝著廚房走過來。沈爺爺伸手拉燈，就見到劉美麗身上都是尿臭味，頭發凌亂，雙手合十像是在拜誰。“干什么？大晚上的整啥？”沈爺爺沉聲呵住劉美麗。劉美麗神經兮兮地爬起來，沖過去就扯著沈民的手臂說：“大哥......大嫂......回來了，剛要掐我脖子。”沈民猛地推開劉美麗，“你這身上都是什么味，去去去。”沈爺爺看了眼紅色的喜餅，再看看地上的痰盂和二兒媳的慘狀，大概也猜出個七七八八，但還是問道：“到底怎么回事？”沈深乖巧地說：“我半夜尿急，好像聽到爸爸媽媽叫我起床尿尿。我就出來尿尿，結果好像看到爸爸媽媽的影子，我就跟過來了。”“我走進廚房，剛好就看到小嬸子打開哥哥的袋子，拿著痰盂要往里面倒。小嬸子聽到我的聲音，就把痰盂給摔了?！薄芭叮瑢α?，我還看到爸爸媽媽一團影子，要掐死小嬸子呢！”這會兒，大家對事情都了解了個七七八八。劉美麗反應很大，對著自家婆婆說：“媽，你剛也聽到了，大哥大嫂死不瞑目，回來了。你......你......趕緊找人做場法事。”沈奶奶這人迷信，聽到沈深和兒媳婦這么一說，驟然也覺得身子發冷，陰風陣陣的。再加上農村人迷信，相信孩子還沒成年前是能看到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也就沒懷疑沈深說的話。沈奶奶開口看向沈爺爺：“要不，我明天......”話還沒說完，就被沈爺爺一口回絕！“現在還搞這套封建迷信！你就不怕村委抓你小辮子？”沈爺爺掃了自家婆娘和兒媳婦一眼，中氣十足道，“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心不驚！少做點陰損事情，比做幾場法事來得有用！今兒這事就這樣算了，趕緊各自回屋！”劉美麗聽到不能做法事，身子就抖得更厲害了。她要去抓沈民的手臂，結果被沈民無情地推開。沈民這人愛占便宜。哪里有便宜就去哪里，但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他倒是不屑去做。剛聽沈深話里的意思，他特別嫌棄自家媳婦大半夜沒事整這么一出，丟光他的臉！沈民徑直朝著里屋走去，劉美麗也快步跟了上去。沈爺爺攏了攏外衣，也佝僂著身子往里屋走。他路過沈放身側時，多看了他一眼。沈放挑挑眉，眸底揚著幾分得意。沈爺爺面上不動聲色，往里屋走去。沈奶奶害怕，一步一步緊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