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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1頁)

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沈嘉曜已經(jīng)先松開她,眼中的擔(dān)憂也瞬間消失,速度快得讓她以為之前看到的都是錯覺。“小心,陸小姐。”收回手臂的同時,還傳來他冷淡的聲線?!爸x謝?!标懠?xì)辛對她客氣地點(diǎn)了下頭。望見她眼中的疏遠(yuǎn)和客氣,沈嘉曜眸色愈冷,說出來的話語也如冰刀一般:“不用謝,我并不是擔(dān)心陸小姐摔不摔倒,只是怕你弄亂我的沙畫而已。”弄亂沙畫?陸細(xì)辛默然半晌:“對不起,我會注意的?!狈讲乓欢ㄊ撬刍耍蚣侮自趺磿?dān)心她,畢竟才見過一面,兩人連朋友都不是,只能算是個剛熟悉的陌生人。若不是因?yàn)樯蚰铘耍瑑扇诉@輩子大概都不會有交集。沈嘉曜那邊的沙畫已經(jīng)畫完了。畫完之后,他像是突然沒了耐心,雖然沒有出聲,但周身的煩躁氣息已經(jīng)快透出體內(nèi)。終于,他待不下去了,站起身,居高臨下地望著陸細(xì)辛,狹長的眸子里氤氳著深沉的怒氣:“好,真好!”沈嘉曜的聲線劇烈顫、抖,似是承受不住某些情緒,但又強(qiáng)行壓下:“陸小姐,呵呵,真是好一個陸小姐......”說這話時,他還在認(rèn)真望著陸細(xì)辛,試圖在她臉上尋找一絲情緒變化。但是很可惜,一絲都沒有。她就是那樣淡然的,安靜地望著自己。終于,沈嘉曜放棄尋找,怒極反笑,呵呵了兩聲,轉(zhuǎn)身出門離去。人走后,陸細(xì)辛低頭看向沙畫。畫上的女人有著跟她相似的容顏,但眉眼之間卻多了三分稚、嫩,頭發(fā)也是柔順的黑長直。冷眼一看,似乎覺得就是畫得陸細(xì)辛,是同一個人。但是仔細(xì)看去,就會發(fā)覺二者之間的差異,是完全不同的氣質(zhì)。一個嬌俏含情。一個淡漠冰冷?!蚣侮壮鲩T時,碰到了前來送水果的王姨。王姨正要像往常一樣恭敬地喚一聲陸先生,就看到他緊抿的薄唇和繃緊的下頜線。在沈家這么多年,王姨多少能從沈嘉曜一些細(xì)微的神情上,判斷出他的心情?!矍暗纳蚣侮渍幵谑⑴?。如果是心情不好,王姨還會打招呼,但若是盛怒,她只能立刻閃身靠邊,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屏住呼吸,期待先生不要發(fā)現(xiàn)自己。直到沈嘉曜走遠(yuǎn),王姨才敢大口喘氣,一抬手摸了摸額頭的汗水,連水果也不送了,直接回房間緩緩情緒。她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這樣憤怒的先生了。記得上次這樣生氣還是四年前,那時候先生剛帶著小少爺回來,也不知道先生身上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回來后的先生脾氣越來越古怪。他本來性子就偏冷,給人一種很難接近的感覺,透著一股涼薄淡漠,生氣時,仿佛周圍整個氣壓都低了起來,給人巨大的壓迫感。那會,王姨都不敢跟沈嘉曜打照片,平時走路都躡手躡腳的,不敢發(fā)出一絲聲音。如今,她再一次體會到了四年前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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