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似織她倒是還記得,昔日自己身邊最得寵的人,為人雖飛揚跋扈,但對自己可是忠心至極,為自己做了很多喪心病狂的事情,不過后來因為權(quán)勢太大,放在自己的身邊不安穩(wěn),便將她給處死了。“反正側(cè)妃也不會吃,還不是給你們打了牙祭了,晚一會又能怎么樣?”“你怎么就知道側(cè)妃不會吃?你不過是最下等的粗使宮女,我才是側(cè)妃身邊的大宮女,是你了解側(cè)妃還是我?”似織叉著腰,一副要吃人的架勢。“我。”她實話實說,沒有人比她自己更了解自己了。“你竟然跟我頂嘴。”似織暴炭似的脾氣一點就燃,伸手便要打她。她下意識的便往旁邊一躲,可她還是低估了自己這具身子,頓時身子不穩(wěn),摔的四仰八叉的,十分的狼狽。而那裝著炒松仁的食盒也滾落在一旁。她一定要減去這一身的肥肉,這是她腦中唯一的一句話。“呦呵,竟然敢躲。”似織伸腳便踹過來。而就在這時,卻見身后傳來輕不可聞的腳步聲,而似織也忙將自己的腳給縮了回去,滿臉惶恐的道,“殘照公公。”紗珠已經(jīng)爬了起來,怔怔的看著眼前這個內(nèi)侍。二十年來,他的樣貌好似并未變過一樣,還是她記憶中的樣子。他永遠都是那樣,陰沉著臉,好似什么也不在意,對人永遠都是那樣的冰冷。而此時他的手里卻捧著一盆盛開的菊花,如此秋寒的時候,百花皆成枯枝,能找到開的這么好的實在是難得。紗珠還記得,當初她剛進東宮的那個月,自己身邊沒有得力的人,有一日下著瓢潑的雨,她給太子妃請安回飛鸞殿的時候,卻見五六個內(nèi)侍在毒打一個樣貌英俊的內(nèi)侍。她素來不喜管閑事,只覺得這些不中用的人被打死了也不值得可憐。但是當她看見這個被毒打的人掏出匕首,狠狠的刺向那幾個內(nèi)侍的時候,很快便有兩個人被割破了喉嚨,還有一人被戳瞎眼睛,地上全是鮮血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個人她要定了。她永遠記得那雙眼睛,陰森的可怖。明明該被處死的人,卻被她弄到飛鸞殿里,一躍成為自己身邊最倚重的人。而他也沒讓自己失望,無論自己吩咐多么苛刻的要求,他從不說半個不字。雖然他沉默的可怕,甚至回話從來不超十個字,但他沒有做不成的事情。哪怕她吩咐他去將皇上的腦袋取來,他也只會問何時去取。她與他以后真的算是狼狽為奸了,幾乎所有人都在他們的算計中絕望的死去,而亦是他親手將她扶上女帝的位置的。后來他成為成了人人聞之色變的九千歲,更是在她在后宮里醉生夢死,與自己的面首廝混的時候,他把持朝政,權(quán)勢滔天。她臨死的幾天前最后一次見他,他被她流放到嶺南,他那種目光現(xiàn)在想來,卻依舊是毛骨悚然。“何事?”殘照的聲音里卻是無盡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