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照卻轉身走了。紗珠卻下子栽倒在了地上,臉色慘白如紙,她是聽的明白了,這殘燈是讓好好的吃后一頓斷頭飯啊。她上輩子與殘照互相忌憚了一輩子,她自然能猜透他的話語中暗藏的意思。眾人見坐在地上不言不語的,便都上來掐人中的掐人中,拍臉的拍臉,好一頓折騰。良久紗珠滴溜溜的眼睛才轉了轉,旋即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她抬眼望去,全是宮女頭上的那些紗絹花,眾人竟見她圍的死死的。都是帶著好奇的語調,“你與殘照是什么關系?他為何這般的關心你?”紗珠差點沒昏過去,這叫關心?關心她會不會死嗎?“莫非你們有私?”“怎么可能,殘照怎么能看上她這么個蠢豬。”有人不懷好意的譏諷著,“再說殘照大人可是在邢側妃身邊當差的,整日對著那樣絕美的人物,怎么可能眼皮子這么淺?”眾人十分聒噪的說著,半點也不理會會不會耽誤了差事。紗珠整個早晨都活的戰戰兢兢的,添木柴的時候差點將膳房給一把火的點著了,然后往翻滾的油鍋里倒了一盆冷水,滿屋子的人被燙的哎呀亂叫。膳房里管事的差點沒被她氣的被斷了氣,連早飯也不許她吃了。反正她也沒有胃口,只一個人坐在院子的臺階上,丟了魂兒似的。很快便見酒足飯飽的煙晚走了過來,嘴角還帶著油。“呶,這時姑姑讓你送到飛鸞殿的東西,是側妃娘娘的桂圓湯。”一聽到飛鸞殿,紗珠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一般,一下子炸開了毛,滿臉惶恐的看著煙晚手里那朱紅色的食盒,好像是一把血淋淋的刀子,只等著她將脖子伸過去。“好姐姐,能不能您送過去。”她拿出撒嬌的強調,但能想像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多么令人作嘔,尤其是看見煙晚那一副要吐出來的模樣。“惡心死了。”煙晚滿臉的嫌棄,“也不知你走了什么狗屎運道,是飛鸞殿的呂順公公親自送信來的,說只要你去送。”呂順殘照身邊的最忠心耿耿的人,雖然比殘照大五六歲,但對殘照卻永遠是那樣恭恭敬敬,唯命是從的,甚至對殘照的崇敬,遠遠的超過了她那個女帝。“果然是狗屎運。”她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沒想到我都成這樣了,一個個的還痛打落水狗。”她說完才想起來自己把自己比喻成狗了,卻還是忽略了煙晚譏諷的話,只奪過煙晚手里的食盒,便視死如歸的往飛鸞殿的方向走。伸出脖子去早晚都是一刀,她就當早死早托生了。然而她還是怕死的,往日的一步只恨不得走出三步來,可再是磨蹭,卻還是到了飛鸞殿。等她看見飛鸞殿那龍飛鳳舞的牌匾的時候,卻見門口守著的呂順已經不煩的樣子了。“呂公公,這是......”她滿臉的諂媚之色,欲要將手里的食盒給趕緊送過去。然而呂順卻冷冷的掃了一眼,“走罷,已經等著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