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珠咬著牙,沒有流下一滴淚來。“記著,以后規規矩矩的,但凡見了我便叫一聲姑奶奶,今日你的本事倒是不錯,以后我們無趣了,便叫你過來戲耍一番!”紗珠慢慢的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好,我記下了。”她聲音寒烈,眾人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誰不知東宮里的紗珠是個傻子,往日誰逗弄她,她也只會咯咯咯的傻笑,沒想到今日竟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卻見她轉身便走了,一句話也沒有再說,背影里帶著異樣的孤傲,眾人不禁心內一緊。似織心內發怯,總感覺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飛鸞殿內,卻是滿室的珠簾繡幕,畫棟雕檐。邢鸞鏡坐在床榻上,懷里抱著金錢蟒引枕,只低著腦袋,烏黑的長發披散在肩膀上,看起來帶著幾分的嬌弱。宮女們侍奉著太子換下身上的披風,換上家常的棉袍子,他這才慢慢的走了過來。見她如此,不由得笑道,“好端端的,誰又招惹你了?”他說完伸手溫柔的抬起她的下巴,卻見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帶著幾分的淚痕。“持節,你為何對那個宮女那樣的好?”便是悲傷,她亦是動人心魄,“好的我都嫉妒。”太子伸手抹著她臉上晶瑩的淚珠兒,卻并未回答她的話,只是反問道,“你就這樣的不喜她?”邢鸞鏡立馬點了點頭,“只見了她一眼,便覺她是我這輩子最厭惡的人。”“你這傻子,你才見過她幾面,就說這樣的話,說不定來日會遇見更厭惡更恨的人呢!”他只拿著她打趣,“說不定你將來更恨的是本宮呢?!”“不會的。”她急的額頭上發了汗。太子忍不住笑道,“果然是個傻子,怎么還當真了呢!”邢鸞鏡卻一把抓著他的手,用帕子擦拭著他骨節分明的指尖,“可是你先抱了她的,殿下的手不能抱旁人。”見她霸道的有些可愛,他忍俊不禁,笑道,“你啊!”邢鸞鏡不由得臉頰一紅,撒嬌一般的握著自己的繡拳去錘他的胸口,只佯裝惱怒。他亦是裝作躲避,卻不料牽扯到腰,不由得身子一頓,臉色有些發白。邢鸞鏡清楚的看見了這一切,不由得著急起來。“可是傷到了腰?快讓我瞧瞧,究竟如何了?”說完她便慌亂的要解他腰間的玉帶,滿臉擔憂的要查看他的傷情。邢側妃在太子殿下面前素來不在乎規矩,屋內的人已經見怪不怪的了。屋內侍奉的宮女忙低下了頭,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紗珠實在了太沉了,他的腰傷得也不輕,太子生怕她見到了擔憂,忙道,“無妨。”邢鸞鏡只恨不得這傷在自己的身上,心中又不由得更恨紗珠了幾分。“今日母后賞了一碟子栗粉糕,只想著你一定會喜歡。”說完他果然吩咐外面候著的丁樵將糕點給端了上來。邢鸞鏡在看見那上面的覆著的一層白色的桂花糖的時候,眼底不由得有一絲的怪異神色,但卻轉瞬即逝。卻見她伸出纖纖玉指,拈起一塊栗粉糕來,只輕輕的咬了半塊,“果然好吃的很,我十分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