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未回自己的住處,只是慢慢的往湖邊走去。寒風中,那湖面上的冰雪被吹的胡亂的卷起,周遭的鳥獸也不斷的發出嘶鳴。而就在這時,卻聽一陣鬼哭狼嚎的女子的哭聲,將那些鳥驚起,拍著翅膀胡亂的跑了。“哇哇哇......”哭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殘照不由得皺眉,卻見遠處的湖邊的青石臺階上坐著一個女子,正在哭著。那女子背對著她,但那身軀實在是太胖,東宮里實在是找不出第二個人來。想必是那紗珠適才在飛鸞殿受了委屈,自己在這里發泄來了。看著她張牙舞爪的,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沒想到只能凄慘的躲在這里哭。真是個銀樣镴槍頭,草包一個。“紗珠,你就是個白癡。”她生起氣來,連自己都罵。殘照坐在八角亭臺的石桌上,將適才拿來的一壺酒慢慢的從袖子里掏了出來,慢慢的給自己倒了一杯。卻見那原本還坐著的紗珠一把跳了起來,左手指天,大罵道,“老天爺,你瞎了眼睛了,你也不看看我是誰,世間大兇大惡的人有多少,憑什么只跟我過不去!!”他飲盡杯的冷酒,入喉之后,卻越發冷然。卻見她又忽然跪在地上,垂頭喪氣的樣子,“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想投胎做豬,我一定會做個好人的,老天爺,您就寬恕我罷。”這一會哭一會罵的,比折子戲有意思多了。她想必是想到了自己上輩子作惡多端,皆是殘照推波助瀾,又開始痛罵殘照。“殘照,我詛咒你斷子絕孫,呵呵呵呵。”她陰險的笑著。遠處的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拍了拍自己的腦門,“白罵了,他本來就是內侍啊。”似乎又覺得自己虧了,接著罵道,“殘照你這混賬,居然敢落井下石,看你不知道我是誰。”“這天下都是我的,所有的一切都臣服于我的腳下!”她說的那叫一個慷慨激昂,抑揚頓挫。但在他的眼里,就像是一個笑話。殘照的臉上已經沒有半點的波瀾,只是用手指揉著自己的額角,慢慢的閉上了眼睛。紗珠又哭又笑的不知罵了一頓誰,然后又坐在地上,嗚嗚嗚的埋頭痛哭了起來。她肥碩的肩膀一顫一顫的,那姿勢十分的搞笑。過來不知多久,她似乎哭的越發的盡興了。他實在被吵的不行了,這才起身慢慢的走過去了。紗珠正拿著袖子擦拭著臉上的眼淚和鼻涕,忽然有人踢了踢她的后背。誰?竟然敢踹她?!她一邊抹著臉,一邊轉過頭去,卻見殘照那張冷漠的臉。紗珠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趕緊拿著袖子擋著自己的臉頰,生怕他發現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