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子太胖,根本跑不快,才出了飯館子的門,累的已經是氣喘吁吁的了。此時那伙計已經追了出來,在街上一嗓子喊道,“捉住那個最胖的丫頭,三十文的賞錢。”他這一嗓子吆喝出來,整條街的目光都落在了紗珠的身上。她知道自己現在真的成了過街的老鼠了。幸虧她適才吃了那么多碗的面條,身上還有力氣,卻見她一路的飛奔,頓時整條街上雞飛狗跳的,但誰也沒有捉住她。身后亂的不成樣子,她卻只管拼命的跑。而就在這時,卻見面前的路已經被人被攔住了,平頭的百姓都在一旁瞧著,瞧著那些趾高氣揚的侍衛們,她便已經猜了出來,定然是非富即貴的人了。可她若不沖過去,只怕身后的那些人便追上來了。她咬了咬牙,一把撞倒一個侍衛,只沖到街上去,只想從街上橫穿過去。誰知她只管扭頭看后面追上來的人,未曾留意前面。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卻見她與疾馳而來的馬車撞了一個正著,而她的腦袋好巧不巧的撞到了那其中一頭馬上。那馬頓時倒地,脖子如同棉花一般,竟被撞斷了,剎那間便一命嗚呼了。紗珠也被撞飛了數丈遠,趴在街上半晌也無法起身。雖然倒了一匹馬,但還有一匹馬拉著車,但青幄的馬車猛地晃動了一下,旋即馬車內傳來了瓷器的碎裂聲,以及女子的尖叫聲。“王爺饒命。”侍衛們都驚呆了。一旁瞧熱鬧的人也都震驚了。遠處追上來的人也不敢過來了,連那賞錢也不要了。卻見此時,馬車的簾子被一雙修長的手指掀開,暴怒的聲音傳來,“怎么,在大街上還能撞到石頭上不成?”那熟悉的聲音,那熟悉的語調,如同將她拉進一個夢魘之中。就在看見那人的一剎那,她忽然都明白過來了,她重生回來了,她恨得一切都回來了。這世上她最恨的便是元持節,第二個便是眼前這個男人宣王元持訣。但對他,她更多的是驚恐和駭然。她記憶的最深處,這個男人的血染透了她的龍袍,便是死了,眼睛也死死的盯著她。那時候是殘照將她從噩夢中拉扯回來的,他說,“一切都結束了,這天下再也不會有人能傷你了!”而曾經被她殺了的男人,卻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他陰鷙的臉上帶著狂傲,身上穿著一身銀色鎧甲,如同一片片的魚鱗,散著幽幽的冷光。而就是他懷中的這把配劍,險些削掉了她的頭顱。斜飛入鬢的眉,極冷的眼睛,俊美中更多的是不羈。宣王,如今皇上第六子,其母淑貴妃寵冠后宮,但更名震天下的卻是其戰功赫赫,手握二十萬的兵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