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太子永遠都是那么波瀾不驚的人。“奴才適才聽說,今日側妃娘娘頂撞了太子妃,太子妃斥責了側妃,側妃回去大鬧了起來,您快去瞧瞧罷。”偏巧今日殘照出宮去了,邢側妃身邊連勸的人也沒有,剩下只會添油加醋的似織,事情也只能越鬧越大。太子急忙起身,卻還是頓住,最后還是慢慢的坐了回去。“她想要的本宮給不了她。”他慢慢的嘆氣。丁樵也無奈的嘆道,“側妃娘娘想要的還不是太子妃的位置,可那位置又豈能輕易的動得了的?”“本宮今日不能去看她,否則母后定然會氣惱,她的日子也更不好過了。”他知道他對她有些殘忍,但他卻想的更加的長遠。太子的目光落在桌上那奉上來的糖蒸酥酪上,“去讓人再備一碗給側妃送過去,讓她早些歇息,不過今晚不去瞧她了。”丁樵心里一陣叫苦,“是。”不料丁樵才后退離開沒有幾步,他卻叫住了她,“悄悄的去給那個叫紗珠的送一碗去,莫要驚動了旁人,省的招惹是非。”連太子自己也不知道,自從那日見紗珠昏倒在雪地里之后,總是覺得她吃不飽,好似永遠會餓昏了似的。他的話剛說完,卻見丁樵“撲通”的一聲跪在地上,哀嚎道,“殿下,您可不能看上她啊,您這一輩子的名聲都毀了啊!”太子見他都這樣了,心底疑惑,“你這是什么荒唐的話,莫說本宮沒有對她有情意,便是有了,那也沒有你說的這般夸張。”丁樵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奴才可沒有胡說啊,您瞧上了紗珠,陛下和那些朝臣們定然會懷疑您有怪癖的。”“放心,本宮答應過鸞鏡,這一生再不會碰旁的女人。”太子慢慢的道,“本宮只是覺得看著紗珠十分的熟悉,倒像是曾經的故人似的。”“故人好!故人好!”他說完這才拍著胸口去了。只等了半個時辰他才匆匆忙忙的回來了。果然不出他所料,邢鸞鏡聽聞太子不去看她,頓時勃然大怒,滿碗的酥酪全潑在了他的身上。然后冷聲說,“既然你家太子殿下不愿見我,那以后便別踏進飛鸞殿半步。”除非他是不想活了,才敢將這些話告訴太子。丁樵只得換了衣衫,這才復命道,“已經給娘娘送過去了,這會子只怕已經睡下了!”太子撂下手里的筆,眼底帶著一絲的疲乏之色。丁樵忽然又皺眉道,“殿下,那紗珠被差遣出了東宮采辦,這會子都沒有回來,只怕是誤了時辰了。”太子嘆了口氣,“果然是個糊涂的丫頭。”————紗珠這一覺睡的一點也不踏實,因為擔心著自己明日回宮晚了,趕不上點卯,自己的這條小命弄不好得沒一半。更可恨的是殘照那沒人性的,將她安置在下人的屋子里。她心中卻悄悄的將殘照給罵了千遍萬遍。晚上的時候她起夜出去,連燈籠也沒有拎,這里自己上輩子來過幾次,自然是十分熟稔的。就在她轉過長廊的時候,隱隱的瞧見遠處站著兩個人。有賊?!紗珠趕緊蹲下身子,鬼鬼祟祟的探頭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