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這時,卻見一個神色怪異的小內侍悄悄的走來,殷勤的說,“奴才這里有一壺熱酒,公公嘗一嘗罷。”果然是打瞌睡了便有人送來了枕頭,丁樵忙接了過來,旋即喝下了一大口。那小廝見他喝了,好似重重的松了口氣,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而就在這時,卻見原本被清理的干干凈凈的街上,猛地出來了一個人。“什么人!”侍衛們都警覺起來,但瞧來人不過是一個人,便已有人上去將他圍住,卻已有冰冷的刀劍落在了他的肩膀上。那人穿著一件雪白的狐皮斗篷,竟毫不畏懼的走了上來。待走進了,那人卻掀開了頭上的帽子,眾人皆是吸了一口氣,連丁樵也被嚇住了。東宮中的太子和殘照已經是生的俊俏非凡,人中翹楚了,但此時站在眼前的少年卻是絕世之姿,他極白的臉上沒有一處不帶著懾人的美,而他的眉心中,卻有一塊胭脂粒大小的胎記。如此美貌,定是禍國殃民的佳人,可偏生是個男子。“你是做什么的?”丁樵怎么也不相信他會是刺客,聲音也放的柔了些。“轎子里的貴人醉了,我來給他送醒酒湯。”那人笑著,眾人卻已經失神,“這是我家祖傳的。”丁樵見他果然手里捧著一壺東西,想必就是那醒酒湯了。可這些東西怎么能讓太子胡亂的吃,只讓眾人將他刀劍放下,說道,“我家主子吃不得旁的東西,還請您拿回去罷。”“大人可是懷疑這里面有毒。”那人慢慢的道,“那我喝一些給大人看看。”丁樵見他這般的執著,便越發狐疑起來,這人竟像是天外的人一般,又在這雪地里,莫非是什么妖邪之物不成?轎內的太子已經醉了,只見轎子停了下來,便已經掀開了簾子,“何事?”丁樵忙走過來,壓低聲音道,“殿下,有人來送醒酒湯來了。”太子皺眉道,“那還不接過來,本宮頭疼欲裂。”“可是......”丁樵卻是擔憂不已。太子滿是醉意的眼睛也不去看轎子前的人,只是將手放了回去,將轎簾落下了。而那捧著醒酒湯的人,卻一直看著太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即是太子發了話,丁樵也只得上去接過,只說道,“在這京城里找個人十分的容易,我家的貴人若是有什么好歹,你插翅也難飛!”那人什么也沒有說,只是淡漠的轉身走了。丁樵這才進了轎攆,侍奉著太子將那醒酒湯喝下,果然見太子臉色好了些,眼底也恢復了清明,這才重重的松了口氣,“可嚇死奴才了。”太子揉著額頭,“那送醒酒湯的人呢?可走了?”丁樵這才下了轎,果然空蕩蕩的街上,只有銀色如裹的雪,那人好似不曾來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