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著本宮的腳印走,免得濕了鞋子。”他穿的是鹿皮靴子,可她只有單薄的棉鞋,自然是沒法比的。紗珠聽到這話,非但沒有半點的感激,好似作對一般,狠狠的往雪地里踩著。“我自己會走,干嘛踩著你的腳印子!”元持節只當她是個任性胡鬧的孩子,不由得輕輕一笑,也不理她,只轉身走了。直到了東宮的門口,宮人們見兩人一前一后的走來,卻不見丁樵,卻也不敢詢問。“本宮到了。”他站住腳,轉頭看著凍得瑟瑟發抖,蜷縮著胳膊的她,“進殿喝杯熱茶罷,還有幾道點心可以吃,如何?”挨凍了這么久,她早就難受的要死了,只聽聞有點心,肚子卻“咕嚕嚕”的叫了起來。她臉頰一紅,暫時的忘記了昔日的仇恨,“既然你盛情邀請,我便去,指使別以為你我會感激你的!”太子卻也不惱,“是本宮該感謝你,幫本宮阻攔住了那么個dama煩!”“哼。”她高傲的揚了揚下巴。紗珠也不含糊,竟直接走到他的前面進了殿內,果然熱氣席卷而來,凍僵的手腳也漸漸的暖和了些。還是當主子好啊,不用干活,還想吃什么就有什么!宮人們果然送了些糕點過來,紗珠只胡亂的吃了起來,嘴里還喝著楓露茶,一副主子的架勢,分明沒有把自己當外人。“這栗子仁酥餅果然還是老味道,只可惜這廚子要回老家嘍,將來可吃不到嘍!”她一邊嘆息著,一邊吃著。元持節見她滿口的胡話,也不再管她,只自己去了后殿內,讓宮女們侍奉著換了衣衫,又將繁瑣的發冠給拆下,只將滿頭烏黑的發用一條綢帶束著。等他回到了寢殿內,卻見已是靜悄悄的一片了。她走了嗎?他竟突如其來的有些失望。而等他進了殿,卻瞧見了讓他忍俊不禁的畫面,卻見紗珠面前的碟子已經空蕩蕩的了,而她卻已經睡著了,趴在滿桌子的殘渣上。而一旁的桌案上,卻置放著幾碗剛端上來的酥酪,想必是她等著宮女送酥酪的時候睡著了,想必她是極困的了。他眉眼間猶帶著笑意。只是如今已經是寒冬,此時睡在桌上,明日醒來可如何是好?他只得走過去,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快醒醒,回去睡罷!”紗珠已經睡的糊涂了,迷蒙中感覺有人在拍她,她便煩躁的甩了甩胳膊。卻好似砸在了什么上面,待迷蒙的抬起頭來,卻見元持節有些錯愕的捂著自己的下巴。睡蒙了的紗珠什么都忘記了,但她記得他是元持節,是她的夫君。“怎么了?”見她醒了,元持節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難道還要本宮抱著你回去不成?”紗珠揉著惺忪的眼睛,只走到了床榻處,掀開被子,熟稔的躺了進去。等他錯愕的過去的時候,她已經睡著了,手里還死死的抱著軟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