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飛鸞殿內(nèi)卻是一陣的琴聲,太子修長的手指在琴弦上翻飛,邢鸞鏡的舞衣翻飛,每一步皆是動人心魄。一旁的宮人看的幾乎直了眼,世上竟有這般的天作之合,偏生又這般的恩愛廝守,卻是要折煞世人。果然一曲作罷,琴聲已止,邢鸞鏡慢慢的走到了太子的面前去,不顧旁人,直接湊到他的懷里。“今日妾身跳的如何?”太子溫柔似水,拿著帕子擦拭她臉頰上的細(xì)汗。“越發(fā)的精益了,只怕世上再也找不出比你更好的了。”他所言非虛,邢鸞鏡的舞技乃是絕倫于世的,甚至能在高舉的玉盤上起舞。她笑得眉眼彎彎的,“妾身去更衣,殿下在這里等著,可不許去旁的地方。”元持節(jié)捏了捏她的小臉,“本宮能去哪里。”邢鸞鏡不由得臉頰一紅,佯裝羞惱的走了,一旁侍奉著的似織趕緊跟著她出了殿。誰知才到了外面,卻見東宮的掌事姑姑,徐嬤嬤焦急的在那里亂轉(zhuǎn),似乎有什么事情一般。因為太子的吩咐,邢鸞鏡這兩日要看著修葺膳房的事情,她原本不喜這些,整顆心都撲在太子殿下身上的,這些瑣事全部扔給了殘照。見了邢鸞鏡出來,徐掌事忙的跑了過來,“娘娘,老奴有事要回稟太子殿下。”邢鸞鏡皺眉,“若是柴房的事情,只管去找殘照就是了,他的話就是本宮的話。”“不是膳房的事情,是紗珠的事情。”徐掌事回稟道,“今日那丫頭出宮去采買,到現(xiàn)在還未回來交差,按照規(guī)矩,已經(jīng)命侍衛(wèi)去尋了,可半點蹤跡也無。”“本側(cè)妃當(dāng)是誰呢,原來是她。”邢鸞鏡已經(jīng)臉上露出不悅的神色來,“整日里就數(shù)她會鬧幺蛾子,這樣的小事只管按照規(guī)矩去辦就是了,不必回稟太子殿下。”徐掌事早已料定邢鸞鏡會攔著,卻也不敢再說什么,只得匆匆忙忙的走了。邢鸞鏡不由得冷哼一聲,讓似織虛扶著往外面走,而就在這時,卻見殘照迎面走了過來,長廊上高高懸著的八角宮燈將他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直到他走到了她的面前,才恭恭敬敬的站住,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她似乎想問什么,但只是皺了皺眉,轉(zhuǎn)身往偏殿走去。*********飛鸞殿內(nèi),宮人已經(jīng)將重重的紗幔落下。邢鸞鏡坐在鏡臺旁,將滿頭如墨的長發(fā)披散開,如蝶的長睫在她細(xì)白的臉頰上投下大片的暗影,似乎在沉思著什么。太子忍不住輕笑了一聲,只走了過去,將一件披風(fēng)蓋在了她的肩膀上,然后笑道,“你這小小的年紀(jì),便如此整日胡思亂想的,倒是好笑的很。”邢鸞鏡慌忙掩飾自己心底的發(fā)虛,只笑道,“不過是想著宣王與姐姐的婚事而已。”太子笑道,“放心,只要本宮再一日,便不會有任何的人傷害你,曾經(jīng)的那些事斷不會有任何人敢再提及半分。”她的眼圈泛紅,“殿下,你為何待那個叫紗珠的那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