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千嶂更是臉色慘白,見了來人是紗珠,這才重重的松了口氣,只趕緊披了件衣服,將她拉扯出來。“我的小姑奶奶,您這是要做什么?”馮千嶂掐死她的心思都有了,不帶這么嚇人的。“那人究竟是誰?”她得聲音急。。“你不是知曉嗎?是殘照啊!”他凍得只哆嗦,只想著趕緊將話說完,“你死后,他趕來了,說愿意跟著你而來,可一切皆是有定法的,若是強(qiáng)求的話,定然會付出代價的。”“什么?怎么可能是他?”紗珠做夢也沒有想到,會是殘照,因?yàn)樽允贾两K,他從未對自己表達(dá)過半分的情,甚至將她養(yǎng)在后宮中,任由她背負(fù)所有的罵名,而他卻把持朝政。她以為他只有利用的,只有算計(jì)。見她如此的模樣,馮天師慢慢的嘆道,“情字最是難解,有多少情被你忽略了,你難道不知嗎?有些情是掩蓋不住的,是你不愿相信而已。”馮千嶂這樣不靠譜的人,竟說出這樣一番長篇大論來,實(shí)在是匪夷所思。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他會付出什么代價?”“他這一生,永遠(yuǎn)也不會得到你的情愛,最后凄涼而死,他回來,不過是為了成全你而已。”她踉蹌的后退了半步,眼睛酸澀的已經(jīng)不知如何哭了,“他在哪里?他是現(xiàn)在的殘照?”“早已不是,或許已經(jīng)在你的身邊,你卻無知。”馮千嶂說道,“他會來找你的,不管隔著千山萬水,他自然會來你身邊尋死的。”“天下竟然有這樣荒唐的事情。”她苦笑著,淚珠卻不斷的滾落了下來。她轉(zhuǎn)身便往飛鸞殿而去,她的腳踩在冰冷的雪地聲,已經(jīng)漸漸的麻木了,沒有感覺餓了。等她來到飛鸞殿的時候,卻見已經(jīng)落匙了,想必邢鸞鏡今夜不會回來了。她不斷的拍著門,門上落著的積雪飛到她的臉頰上,竟是徹骨的寒意。很快便有宮人將門打開,卻正是提著燈籠的呂順。他見了紗珠,沒有半點(diǎn)的好氣,“你來做什么,我家娘娘和殘照大人被你坑的還不夠慘嗎?你究竟要如何,誰不知你現(xiàn)在是太子殿下身邊的紅人,如今這半夜扣門,難道是要連我們也一并的治罪嗎?”“殘照呢?”她的聲音里帶著顫抖。“你還好意思說,今日被罰跪了一日還不夠,竟被打發(fā)的永巷去了,那豈能是人呆的地方,便是鐵打的身子也熬不過半個月去。”“什么?”她竟全然不知。她趕緊轉(zhuǎn)身往永巷跑去,而此時的雪已經(jīng)下的越來越細(xì)密了,幾乎要遮蓋住一切才肯罷休。東宮最骯臟的地方便是永巷了,這時金碧輝煌下掩蓋住的殘忍,不知多少的人死在了這里,悄無聲息的沒有留下半點(diǎn)的痕跡。她忽的想起來,自己曾經(jīng)被送到冷宮的那段時日,就是在這樣的一個雪夜,她一身單薄的衣衫走在寒風(fēng)之中。周圍皆是譏笑的聲音,如同一把把的利刃狠狠的戳在她的心口之中,那些曾經(jīng)巴結(jié)過,仰望著她的人,皆是滿臉嘲弄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