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這怎么可能?”邢鸞煙這才去看那已經臟兮兮的不辨模樣的女人。那孫幼雪生的美貌,笑起來甜甜的兩個梨渦,在京中這些貴女中,沒有一個不與她交好的,后來只聽聞她被宣王看上了,被收做了妾室,沒想到今日一見,竟是這般的模樣。紗珠的聲音里滿是蠱惑,“大小姐還不知罷,這孫小姐入府不過一個月便失寵,不過是因為打翻了琉璃盞,便被送到了這里。”那孫幼雪頓時流下淚來,一旁瘋瘋癲癲的女子頓時打罵她,“不許哭,王爺最喜歡美人笑。”“這里面全是被遺棄的女子。”紗珠笑的冷覺,手指又往周遭指了指,“那些院子里也都是,只怕如今這宣王府的女子,比皇帝的后宮佳麗還多啊。”紗珠之所以知道這些,是因為自己當初抄宣王府邸的之后,殘照跟她回稟,后院里藏的,被折磨瘋的女子,竟有五百人,那些不知姓名的骸骨,更是多不勝數。如此暴虐之人,殺了他,百姓無不稱快。是啊,她算什么啊,她沒有邢鸞鏡的美貌,在這里也不過這個下場,難怪自己出嫁的時候,母親竟與她抱頭痛哭,甚至一病不起,今日出嫁也在病痛之中。邢鸞煙滿臉的駭然,頓時委屈巴巴的看著紗珠,“我,我該怎么辦?”紗珠慢慢的道,“如今你可愿意跟我一起走了?”*******夾著寒氣的風吹著房檐下掛著的燈籠,晃動間不知多少熄滅了,廊下的鸚鵡也蜷縮著,連翅膀也不敢揮動。宣王滿臉不悅的看著眾人,“怎么,連個人也找不到嗎?門口守的密不透風,難道還能生出雙翼飛出去不成,就是將王府的磚縫扒開,也定要將人給找到。”那些侍衛們也是暗自叫苦,畢竟前院全是貴客們,又有太子的人,哪里真的敢大張旗鼓的找。一個雜耍的賤民也敢戲耍本王,若不將她抓出來出抽骨剝皮,難消本王心底只恨。如今戲班子所有的人都被誅殺了,那穆蒔能跑,想必早有防備,而且帶走了一個與他親厚的叫阿東的。想必那穆蒔早有防備,而宣王亦是打聽清楚了,滿班子的人,除了阿東,對穆蒔皆是不善,那老班主更是將他從小打到大的。宣王甚至懷疑,自己莫不是被這個男人給利用了,利用自己除掉了他的仇人。他不介意多殺幾個人,但在乎的是居然有人這般的利用他。宣王氣急之下,這才親自帶著侍衛風風火火的找,誰知在半路上,卻撞見餓了鬼鬼祟祟的兩個人。走在前面一射之地的,卻是紗珠,后面的也是個丫鬟打扮的人,想必是宣王府的奴婢。“站住!”宣王猛地一聲,走在遠處的兩個人皆是一陣。待紗珠轉過頭來,卻見遠處的八角亭里站著一個頎長挺拔的身影,不是那宣王又能是誰,沒想到自己只想著盡快走,竟撞到了閻王面前去了。紗珠沖著身后的人微微的使了一個眼色,旋即兩個人慢慢的跪下請安道,“見過宣王。”紗珠還好,倒是跟在后面的邢鸞煙卻嚇得雙腿發軟,半晌竟站不起身來,只低著腦袋,瘦弱的身子不斷的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