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穿著一件玄色的斗篷,遮去了那張臉,只是看身形,竟是個年紀不大的少年。殘照聲音極冷,“你究竟是誰?”卻見那人將斗篷上的帽子摘下,那張絕世之姿的臉頰顯露了出來,卻見眉目如畫,漆黑的瞳仁好似揉碎了的星辰,只是眉心處卻有一處朱紅色的痣,將他滿是英氣的臉上,頗添了一些惑人的邪氣。“我就是你啊!”那人笑著道,“你可信我?”*******宮闕深深。宮人將一盤盤的飯菜放在桌子上,還用幾道應景的點心,一些鵝掌鴨信,幾道野豬肉炒的菜,看起來倒是讓人頗有食物。紗珠在一旁看的直流口水,肚子也不由得“咕咕咕”的一陣亂叫。丁樵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后冷笑道,“你不是不許人提豬肉嗎?怎么這會子自己饞了起來了?這些是太子殿下的東西,連覬覦也是有罪的!”紗珠舔著自己的唇,目光卻落在一道肉脯上,“太子殿下總不能全吃了,總是要帶賞賜給底下的人的!”“呦呵,沒想到早就安排好了,你現在不過是留下來看著殿下的,你還并未在殿下面前當差,這東西自然有自己的去處,可落不到你身上!”丁樵故意逗她。紗珠氣結,“我在這里幫了半天的忙,竟然還沒有我的份?!”兩人正在地嘀嘀咕咕的時候,卻見宮人已經將元持節從內殿給請了出來。他已經換了家常穿的半新不舊的袍子,鴉色的發只用玉簪別著,倒是少了很多的尊貴,顯得有些平易近人了。那正吵鬧的二人竟未看見他,倒是一旁的宮女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兩人竟還在爭執著。卻聽紗珠道,“誰饞你們這幾道破菜了,我想當初吃飯的時候,那得擺九十九道呢,什么天南海北的山珍海味沒有,這些我都不屑一顧呢!”“吹呢罷!只有節下的時候,陛下才能有這樣的排場,你算是什么東西,難道還能越過天家貴胄去?”丁樵滿臉的不屑,心里認定邢鸞鏡在說謊,“小小年紀竟吹虛作假!”“我說謊?我告訴你,我吃過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按照輩分,還算你姑奶奶呢!”紗珠滿口實話。“你這牙口還沒長齊全的小丫頭,竟說這樣猖狂的話,信不信我打死你這丫頭!”丁樵越想越氣,伸手便佯裝要打她!元持節只看著兩人,目光卻落在了紗珠的臉上,卻見她那雙澄澈的眸子里似有流光,將人吸引進去。一旁的宮人見兩人竟在太子殿下的面前如此放肆,不由得低聲叫喚了一句,“丁公公......”丁樵與紗珠這才將目光投了過去,卻見元持節正看著二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殿下恕罪。”丁樵忙跪在地上,他素來雖不算穩重,但也未曾這樣壞了規矩,況且今日太子原本就因為邢側妃不悅,這不是自己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