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也不惱怒,只是笑嘻嘻的道,“太子殿下,您還不知罷,今日父皇與國舅爺起了爭執(zhí),如今父王再也容不下這個權(quán)臣了,若是國舅家倒了,您的太子之位不知還保不保得住。”宣王是個沙場上的英雄人物,說話也沒有任何的顧忌,眉眼間的得意之色不言而喻。太子臉上依舊溫和,“父皇將儲君之位自然會交到有本事的人手里,倘若宣王有一日懂得安家治國,對那些異族不喊打喊殺了,父皇說不定會改變主意。”宣王素來不懂那些治國之策,年幼之時就是讀書不成,這才去練武的。“是,本王都記下了,還請?zhí)拥钕掠浿行〇|西是旁人的,便是占的久了,也不會屬于自己的!”他慢慢悠悠的道,“當(dāng)初邢鸞鏡在本王面前獻(xiàn)舞,本王如今念念不忘,若不是急著出征,這會子只怕已經(jīng)在本王的身邊承歡呢,也不至于被棄東宮啊!”紗珠還跌坐在地上,卻見元持節(jié)的手指攥得“咯咯”作響,隱約間那額頭上的青筋也暴突出來,竟是要發(fā)作出來了。她忙扯了扯元持節(jié)的衣袖,慢慢的喚了一句,“殿下。”元持節(jié)眼底的怒這才消散了大半,只看著宣王慢慢的道,“邢鸞鏡不是你能拿來取樂的人,若你再胡言亂語,本宮便替父皇處置你!”“太子殿下好大的威風(fēng)啊!”宣王冷笑,卻慢慢悠悠的道,“今日是本王失言了。”說完他便在宮人的簇?fù)硐拢竭^太子與紗珠,竟是要去后宮中見自己的母妃去。太子見紗珠還跪坐在地上,忍不住的嘆了口氣,“見你素日里飛揚(yáng)跋扈的,怎么偏生的見了他就跟避貓鼠似的。”紗珠也覺得臉上無光,只悻悻的道,“我,我是自己不小心絆倒的,我怎么能怕他呢?!”元持節(jié)不置可否,伸出骨節(jié)分明的手,慢慢的遞向了她,“走罷,咱們回東宮。”紗珠忽略了他的手,自己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卻忽的身后有拉弓的聲音,那聲音不大,紗珠卻聽得清清楚楚的。她剎那間渾身的血都要凝固了,幾乎是下意識的轉(zhuǎn)身擋在了元持節(jié)的身后,雙臂張開,如同保護(hù)著自己幼崽的鷹。然而就在這時,空中傳來,“嗖”的一聲尖銳的響聲,一支嗡嗡響著的箭刺透紗珠的衣裙,釘在了石板上。元持節(jié)也未曾想到宣王竟然會在宮中放箭,而紗珠卻以命相護(hù),感動之余,卻冷冷的看向宣王,“放肆,宣王,你竟然謀害儲君。”紗珠知道,這箭并未射中太子,一切的指正沒有什么意義,頂多這位宣王會被皇上責(zé)備幾句,若是他那位寵冠后宮的母妃求情,只怕連責(zé)備都免了。紗珠看元持節(jié)那被病痛折磨著的身子,以及眼底的血絲,羸弱的不成樣子。“宣王怎么會要謀害儲君呢?不過是跟奴婢開玩笑罷了。”她笑的極淡,然后費力的將那箭從地上拔起來了。她慢慢的沖著宣王走過去,恭恭敬敬的將箭捧在手里,“殿下的箭可要收好了。”宣王看著離著自己越來越近的女子,好似換了一個人一般,眼底帶著陰冷,好似一只被惹急了的小獸,十分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