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鸞鏡只是冷冷的看著,“繼續。”他看著自己的褲子,忽的明白了什么,“是誰跟您說了什么混賬的話嗎?您不要相信!”她只是冷颼颼的看著他,“我只問你,你究竟是如何瞞住那些人的,讓你一個正常的男子進了東宮,還來本宮的身邊侍奉。”好似被刑部的人宣了死刑一般,他一直怕這個秘密暴露在她的面前,可還是被揭穿了,得了解脫,卻墜了深淵。他良久才是一陣苦笑,“是紗珠跟你說的對不對,也只有她會壞事,我明明還想再瞞一陣的......她還說了什么?”殘照沒有說完的半句話是,至少瞞到邢鸞鏡徹徹底底的屬于自己。“她還說你愛慕我?”邢鸞鏡直直的看著他,“可是真的?”好似揣了太久的贓物被人發覺了一般,他矢口要否認,待看見她滿是厭惡的眼睛的時候,唇邊的話卻換了,“是,就從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便已知無法解脫了!”這樣費盡心思的讓他進宮的卻是當初太子身邊的一個卑微的侍妾良華,那侍妾是皇后娘娘賞賜給太子殿下的,品行端正,樣貌出挑。但那僅僅也是人前而已,背地里卻是極為善妒之人,那時候太子妃尚未入主東宮,良華仰仗著自己是太子唯一的女人便只手遮天,不知有多少的人死在了她的手里。元持節雖不愛他,但畢竟是母親賞賜的,也不曾苛待于她,只是偶爾讓她侍奉文墨,寵幸她的日子卻是屈指可數。可她卻不曾安分,只想著自己得盡快生下一個皇長孫來,可自己的肚子卻一直沒有半點的動靜,她只得挖空了心思,哪怕做出下作的事情來也不在乎。于是她拿著銀錢,只讓自己的內侍去從宮外挑選一個生的好看的少年,只佯裝選拔上來的內侍,送進宮中。而等事成之后,便要將那少年處死就好了。殘照的之所以那樣的恨他的義父就是因為他明知這是一條必死無疑的火坑,卻還是毫不猶豫的將他送了進來,悄悄的送到了那侍妾的宮殿。他不曾說過,那是他一生中的夢魘,一想起來便覺刻骨的寒意。那侍妾卻注定無子,她雖貪慕殘照的俊秀,卻還是生怕這件事鬧出去,只讓自己的內侍將殘照弄到永巷去,只想著法子悄無聲息的弄死。那時候的殘照每日都被打的只剩下一口氣,甚至在痛苦的折磨下不成了人性,然而第二日他依舊還是好好的活著。他知道自己不能死,他要復仇,他要那些害他的人永墜深淵,包括那位侍妾,以及他曾經最親近的義父。似乎是命,就在他以為自己堅持不下去的時候,那位侍妾和他的內侍卻死的凄慘,那時候他不能自保,而做這一切的卻是現在的太子妃了。太子妃出嫁,豈能允許一個如此的美人陪在元持節的身邊,對于國舅來說,殺死一個女人無異于碾死一只螞蟻而已,哪怕她是太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