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將他變成一個忠心耿耿的狗,而且在最后被你毫不留戀的流放之后,竟對你還是這般的心思塌地!”紗珠對殘照深惡痛絕的指責有些心虛,自己上輩子確實不是良善之人。“所以我才想盡力的彌補,我給不了他情,可我愿意為他做任何的事情。”“那就收起你那些可笑的憐憫,讓他與旁人成親罷。”殘照的聲音比臉還冷淡。紗珠再賴下去,自己都覺得沒有臉面了。她提起桌上的籃子便往外走,因為走的太急,籃子里面的幾個包子滾成一團,連餡料也都露了出來。看著紗珠推門而出,殘照自斟自飲了一杯,那冷透了的包子實在是難吃,他片刻見便已經飲下半盞的茶水。穆蒔這才從屏風后面出來,神色變得極其復雜。“你可都聽見了,她的心中根本沒有你。”殘照冷笑,“我們雖然是一個人,但我也不會像你那樣的蠢笨,若自己心心念念的東西得不到,那便徹徹底底的毀了。”穆蒔看著殘照那因為憤怒而有些扭曲的臉,似乎想到了自己的曾經,因愛深恨,因愛生怖,最終一身難善終。“把蠱給我。”紗珠除了殘照宅院的門,便將籃子里的幾個包子扔給了乞丐,這才滿臉頹然的回到了東宮。丁樵正在東宮的門口等著她,見她回來了,這才重重的松了口氣,只道,“我的小祖宗,您怎么才回來,太子殿下一直擔憂你,我還等著去宮中回信呢!”一股暖流在紗珠的心底蔓延開來,她良久才慢慢的吸了口氣,“我有些事情還要跟殿下說呢!”“要不是什么要緊的事情,還是改日再說罷,聽說國舅爺又做了幾件仗勢欺人的事情,已經鬧到皇上的跟前了,太子從中斡旋,卻被陛下呵斥,如今......”他這才意識到自己說多了話,幾乎險些要將朝臣們要求廢棄太子的事情給說出來。“究竟是什么事情?”他皺眉問道。紗珠卻無奈的扯了扯唇角,然后慢慢的道,“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了,以后再說罷。”紗珠整整一夜翻來覆去的未曾睡覺,只第二日天剛亮便起身,撞鬼似的去膳房里要飯菜去了。正巧在路上碰上了徐掌事,她見了紗珠也被嚇了一跳,猶猶豫豫的問道,“姑娘沒事吧,是不是病了?”紗珠只說自己沒有睡好,只經過湖邊的時候照了照,自己也被嚇的險些一頭栽倒在水面上。湖水里倒影出來的女子眼底滿是血絲,發絲凌亂,竟似女鬼一般猙獰可怖。她捧了一把冰冷寒徹的水洗了洗臉頰,咬牙道,“紗珠,你是個狠心至極的人,他死了就死了,沒什么大不了的!!”紗珠去了膳房里,竟還去的早了,饅頭和米才剛下鍋,眾人只忙的熱火朝天的,竟誰也不知她過來了。紗珠只餓的自己在廚房里亂翻找起來。而就在這時,卻聽膳房的掌事嬤嬤問道,“飛鸞殿的那晚酥酪可做好了?莫要蒸的太硬了,上次的時候殘照生的好大的氣,就因為多蒸了一盞茶的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