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的啟唇,“是。”兩個人沉默了好一會子,誰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明明兩個人近在咫尺,卻入宮隔著無盡的溝壑。就在這時,卻聽丁樵在外面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聽聞庶人有身孕的消息十分的歡喜,但身子不適,說改日再來看望庶人,不過送來了一些東西。”元持節皺眉,“東西交給殘照收起來就是了,既然她身子不好,便好生的休息,不必來看了。”這太子妃也是十分的糟心的,國舅爺要告老還鄉的事情她已經得知了,以后她連依靠都沒有了,現在邢鸞鏡又有了身孕,如今她在東宮里越發的沒有了地位。難怪她會一病不起。元持節感覺屋內壓抑的幾乎無法喘息,“本宮走了,改日再來看你。”邢鸞鏡知道他說的改日,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了。“好,妾身恭送殿下。”她看著紗帳,聲音很低,甚至都不堪元持節一眼。元持節卻好似已經習慣了她如此的失禮的樣子。他慢慢的走出飛鸞殿,忽的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隔著很遠,卻還是依舊聽得真切。“怎么樣,我掛的正不正?”旋即有人答道,“再往東邊挪一挪就成了。”元持節一怔,只遙遙的看過去,竟是紗珠踩著高梯子,往雕梁畫壁的游廊上掛著八角宮燈。她也真是膽子大,扶著梯子的小丫鬟一邊仰著腦袋看,一邊給她指點,梯子搖搖晃晃的,她也不在乎。紗珠聽著小丫頭的吩咐,將燈籠給掛好了,正要下去,便聽見身后有一個帶著寵溺的聲音傳來,“小心些,別踩空了摔下來。”紗珠一低頭,這才看著扶著梯子的竟不知何時換成了元持節。她飛鸞的從竹梯上蹦下來,只看著元持節,“多謝殿下。”他看著她明媚如燦爛朝陽的眸子,忽的慢慢的道,“你為何做這樣危險的事情?”紗珠笑著,“等著殿下的時候閑著無聊,幫幫忙而已。”元持節牽著她的手,慢慢的往自己的寢殿走,然后無奈的嘆息道,“不是讓你先回去的,你總是這般的不聽話。”兩個人并肩而行,走過重重的繁華,她笑著道,“殿下放心,我不會丟下殿下一個人的。”第二日元持節便進了宮中,皇上與皇后聽聞邢鸞鏡有身孕的事情時候也是十分的歡喜,無數的珍寶和藥都被送了過來,昔日門可羅雀的飛鸞殿,一時間也成了香餑餑了。眾人都知道,只要邢鸞鏡能生下兒子,指著便就是長孫殿下了,簡直是一飛沖天,后半輩子也有指望了。果然第二日的時候,邢鸞鏡又成了高高在上的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