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我拿走了那些證據。”元持節的手指僵在了那里,漆黑的眼中盡是痛苦。他不是沒有懷疑過紗珠,因為除了自己,也只有紗珠知道這個暗格是如何打開的,而且她還親自在自己的面前打開過的。丁樵也是滿臉的不可置信,只問紗珠道,“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殿下待你還不夠好嗎?你為何要這般的背叛于他?”他走過來,幾乎是死死的掐住了她的兩個胳膊,手指幾乎都要嵌入到她的肉里,而她幾乎也忘記了疼,只是搖著頭,不斷的說著,“對不起,對不起......”元持節的眼底血紅的一片,死死的看著她,“你不該跟本宮說對不起,你該去跟牢里的那些人說,還有那些無辜的孩子,你不知道罷,連還在襁褓里的孩子,也得要被處死。”紗珠上輩子也曾sharen如麻,也曾眼睜睜的看到過魏家的敗落,但此時卻還是渾身顫抖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元持節良久才放開她,然后說道,“你走罷,本宮不想再看見你。”紗珠的淚如斷線了的玉珠,不斷的往下滾落,她幾乎聲嘶力竭的道,“殿下還要拋棄我嗎?甚至不愿意看見我,你總是那樣的殘忍,永遠都是。”說完她已經沖出了殿中。丁樵見紗珠如此的形狀,心底的怒意也消減了一些,猶豫道,“殿下,紗珠無事拿那些東西做什么,只怕是被什么人利用了,您得好生的查查才是。”他的話剛說完,卻見元持節已經雙手扶住墻壁,“哇”的一口吐出鮮血來,只噴濺在地上,看起來那樣的觸目驚心。丁樵駭然,“殿下,奴才這就去找御醫。”卻不料元持節一把抓住他的手,“別去,本宮的時日不多了,這病癥也絕不能讓旁人知道。”說完他一下子昏過去了,雙眼緊緊的閉著,是那樣的痛苦。紗珠出了元持節的寢宮,幾乎是漫無目的在東宮里亂轉悠,眾人看著他皆退避三舍,一副見到鬼的樣子。紗珠知道自己的樣子一定十分的狼狽。而就在這時,卻忽的見無數的宮女從自己的身邊經過,嘴里還激動的說著,“快,快去瞧瞧,聽聞宮中來了人,要賜死太子妃,太子妃正跑了出來,這會子正鬧呢!”宮人們皆是看好戲的語氣,這位太子妃確實不得人心,背地里不知多少的人恨她,如今更是人人都想看她的熱鬧。紗珠幾乎是下意識的跟去了,沒想到再次見到太子妃竟是在元持節的寢殿外面。昔日里穿的跟花孔雀一樣的太子妃,此時卻渾身的臟污,發鬢的釵環已經不知所蹤了,看起來竟是那樣的狼狽不堪。紗珠忽的心如刀絞,她其實從未恨過這個太子妃,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這個太子妃不過是個被父母呵護著的無法無天的小丫頭罷了。她后來看過了無數虛與委蛇,表面上笑嘻嘻的,背后里卻捅刀子的人,這才知道這個太子妃究竟有多率直可愛,可她這一生也不得太子的寵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