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越來越弱,卻再也說不下去了。穆蒔幾乎想將她揉進(jìn)自己的懷里,卻還是忍住了,開口說道,“放心,魏家的那些孩子我會(huì)想法子弄出去的,剩下的那些人皆是手上沾染過鮮血的,你也不必自責(zé),你不知魏家做了多少的惡事,若是他們得了好報(bào),天下多少人都得不甘心啊。”聽他這樣的說,紗珠的心里才好受了些。紗珠看著穆蒔,“多謝。”穆蒔并未再說什么,只是要將太子妃給帶到永巷去處置,便沖著侍衛(wèi)們揮了揮手。太子妃嗚嗚的哭著,一雙眼睛不甘的看著元持節(jié)的寢殿。她如死狗一樣被人拖著走,腳下的鞋子也掉落了。而她才被拖出了數(shù)丈之遠(yuǎn),卻見是紗珠再次的追了上來,懷里抱著的卻是太子妃適才的穿著那雙綢緞的鞋子。蜀錦的繡鞋上花紋繁瑣,但是那原本墜著的珍珠已經(jīng)不知滾落到何處去了。太子妃面帶猙獰的看著紗珠,她恨極了紗珠,只以為紗珠是來看自己熱鬧的,是想趁機(jī)也將自己踩在腳下的。然而等她看著紗珠慢慢的蹲下身子,半跪著將他的鞋子穿好之后,她眼底的錯(cuò)愕多過了恐懼。紗珠慢慢的站起身來,又替她拍了拍衣衫上的泥污,“您現(xiàn)在還是太子妃,您得體體面面的走,您的父親是個(gè)名震天下的人,您的姑姑是當(dāng)今的皇后,您是天底下除了皇后,最尊貴的女人。”太子妃聽了她的話,果然適才臉上的恐懼消失了大半,只自己站起身來,被侍衛(wèi)帶著往永巷的方向走去。紗珠忽的覺得所有的愛恨情仇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她真的很累,累到想找個(gè)老鼠洞鉆進(jìn)去,一輩子也不出來。紗珠轉(zhuǎn)身去了元持節(jié)的寢宮,卻見丁樵臉色沉重的站在殿外,見她來了,臉色十分的難看,只問道,“聽說徐掌事被人殺了,但之前還來這里找過你,那些東西是不是被她偷走了!”紗珠點(diǎn)了點(diǎn)頭,卻苦澀的扯了扯唇角。她活了兩輩子,竟也不知這徐掌事竟殘照的人,看來他真的能在這東宮之中只手遮天了。“我要見殿下。”紗珠聲音暗啞,“他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是不是還不愿意見我?”丁樵冷哼一聲,“如今你闖了這樣大的禍?zhǔn)拢拥钕聸]有罰你,你該感恩戴德的了,還是快回去罷,免得太子見了你更加的生氣。”他不敢將元持節(jié)的病癥說出來,因?yàn)樗私饧喼椋堑茂偭瞬怀伞K麄儽舜说男囊馑强吹囊磺宥模喼閷μ拥钕乱彩钦嫘牡模蓛扇酥慌乱云鄳K收場啊。邢鸞鏡畢竟有了子嗣,將來也有了依靠,但紗珠有什么,將來也只有陪葬的份了。紗珠良久才苦澀的扯了扯唇角,“好,等殿下想起見我了,便去叫我,我就在屋子里等著他,我哪里也不去。”丁樵也忍不住的嘆了口氣,“你這又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