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毅澤對著她溫柔的笑著,任由著盛知夏艱難的從床上坐起來,并沒有主動伸出手攙扶。如果換做以前,他絕不可能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可是現在,戰南爵來了,他必須得避嫌,和盛知夏保持著適當距離。有時候,人就應該活的糊涂一點,過于清醒并不是什么好事,甚至會因此失去很多東西。可陸毅澤做慣了君子,刻在骨子里的教養阻止了他的行動,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在他的心里涇渭分明。“謝謝。”盛知夏喝完之后,把杯子還給了陸毅澤,她并不是想要麻煩別人,只不過行動不便,就算有那個心也沒那個力。“你我之間還客氣些什么啊。”陸毅澤轉身將杯子放回了桌子上,眼神里卻閃過一絲落寞,這句“謝謝”他已經聽過太多遍了,如果可以的話,他真希望自己和她是那種無需道謝的關系。等他做坐回了凳子,眼底又恢復了剛剛的神色,平靜無波,仿佛一潭碧綠的湖水,清澈見底,可又讓人琢磨不透他在想些什么。“你之后打算怎么辦?”陸毅澤并沒有直視盛知夏,反而是從旁邊的水果籃里順手拿了個蘋果過來,拿著小刀,俯身小心翼翼的削著它的皮。“還沒想好,走一步看一步吧。”頭頂傳來盛知夏無奈的聲音,她對陸毅澤會問出這句話來絲毫沒感覺到任何意外,房子是他買的,傭人是他雇的,所以他有權利知道那座房子里發生的任何事,更別說是戰南爵的到來了。盛知夏有些慚愧,她不知道戰南爵與自己爭吵的內容是否有傳到他的耳朵里,那些話過于刺耳,還包含著對他的人身攻擊,作為一個幫助自己的朋友,還被那樣冤枉,盛知夏覺得自己很對不起他。“那你……要跟他回去嗎?”之前陸毅澤很篤定她不會走,可當見到戰南爵時,他已經不敢確信了,畢竟那個男人實在是過于自信,自信到讓陸毅澤懷疑自己的判斷。“不會吧,還回去干嘛,看他左擁右抱,當他的出氣筒?”盛知夏很是不屑的笑了一聲,她內心的疙瘩已經越積越大,壞情緒也越來越多,她都快忘了當初人們口中那個溫柔善良的自己是什么模樣了。“不管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支持你。”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陸毅澤有些心痛,卻被他給忽略掉了,他懂的取舍,自然也明白——愛是放手。“要是不回去的話,就先住我那邊吧?等寶寶長大一點了再做打算也不遲。”陸毅澤不得不承認,他還是有自己的私心的,要是盛知夏不離開,同意住在那邊,他起碼還能時不時的探望一下,雖然不能更進一步,但遠遠的看著就已經很滿足了。“當然,不然我也沒地去不是嗎?”盛知夏笑著回答道,她權衡利弊了一番,如果戰南爵真的要留下來的話,她住在陸毅澤那邊起碼還安全一點,有那么多人看著,戰南爵就不會輕舉妄動,更不存在軟禁她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