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走后,祝安寧又坐回了屋中。
可是祝安寧心里卻再也靜不下來了,海棠不過輕飄飄幾句話就把自己剛做好的心里建設(shè)打破了。
顏斯人,她多少是有些在意的,那是溫涼喜歡了這么多年直到現(xiàn)在仍然喜歡的女子。今夜若是去了,見到她時(shí),不免自相形穢。可是不見她,心里總像是有一根刺一般,撥不出來也按不下去。
天色漸黑,心兒將晚上的飯菜送進(jìn)來后,就出去了。
祝安寧圍著桌子來回踱步,心思不寧,看著滿桌的飯菜沒有一點(diǎn)胃口。
眼見著夜色越來越深了,祝安寧決定還是去西街小院一窺究竟吧,也好過自己在這里胡思亂想。
“心兒,現(xiàn)在什么時(shí)候了?”祝安寧走了出來,問門外的心兒。
“回小姐,現(xiàn)在還有一炷香就到戌時(shí)了。”心兒答道。
祝安寧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心兒,你和金兒在這守著,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說罷,就披上披風(fēng),往門外走去。
心兒連忙攔住了祝安寧,說道:“小姐要去哪里,帶上奴婢吧。如今夜色已深,小姐一個(gè)人怕是不安全。”
祝安寧搖了搖頭,說道:“無妨,我出去片刻就回來了。”
“那好吧,小姐記得早點(diǎn)回來,到時(shí)候還要梳妝打扮呢。”心兒見攔不住祝安寧,只好叮囑她早些回來。
祝安寧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提著燈籠走了出去。
客棧外便是千客街,路上行人眾多,屋舍燈火闌珊。祝安寧提著燈籠便往西街小院走去。繞過兩條街,走了一炷香的時(shí)間,祝安寧便站在了西街小院門外。
小院還如往常一般,幽靜安寧,遠(yuǎn)離這城內(nèi)的喧囂。
祝安寧推開院門,想不到這顏斯人連西街小院的鑰匙都有。
一推開門,祝安寧便看見立于院中的顏斯人,月光之下螢火之間,顏斯人白衣翩翩,身姿窈窕。
“祝小姐,你來了。”顏斯人聽見聲音,轉(zhuǎn)過身來。
顏斯人穿了一條不染纖塵的白衣襦裙,頭上挽著一支綠光流轉(zhuǎn)的翡翠簪子,粉面不施卻姿色傾城,一顰一笑皆是天人之姿。
祝安寧點(diǎn)了點(diǎn)頭,提著燈籠走了進(jìn)來。
“今日叨擾祝小姐,是我失禮了。只是有些事情,我左右思量,仍覺得你知道了才好。”顏斯人淡笑道。面色親和,眉間疏離。
祝安寧聽了將燈籠放在石桌上,坐了下來。說道:“顏二小姐,但說無妨。”
“既然祝小姐如此暢快。那我便直言不諱了。”顏斯人彈了彈袖子說道。
祝安寧微微頷首。心里卻在想,不知這顏斯人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祝小姐,明日,初霽不會(huì)娶你的。因?yàn)樗⒌娜耍皇悄恪!鳖佀谷碎_門見山的說道。
祝安寧聽后身體晃了一下,她連忙扶住了桌子,穩(wěn)了穩(wěn)情緒,問道:“顏二小姐,何出此言?”
“你可知,溫老爺為何將你送至吉祥客棧?”顏斯人問道。
“因?yàn)椋覠o父無母沒有娘家,溫老爺體諒我,讓我從客棧出嫁,喜轎繞城一周,滿城歡慶。”祝安寧答道。這是溫老爺之前說與她聽的話。
顏斯人聞言低頭一笑,走到祝安寧對面坐了下來,慢條斯理的說道:“這并非是溫老爺?shù)闹饕猓浅蹯V提議的。因?yàn)樗魅沼H要去的地方,并非是你住的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