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這么多,就是想讓她少和墨天翊來往?不是,憑什么?瞧著他那副高高在上仿佛下圣旨一般的模樣,云輕妤心中忽然一陣氣結,“四王爺,我發現你這人怎么和云姝霓一樣喜歡管別人的閑事?我和誰多來往少來往,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吧?”墨月滄沉默片刻,擱下筷子看向她,語氣沉了一些,“本王說了,往后少與他來往。”啪,云輕妤重重撂下筷子,“我和七殿下投緣,偏喜歡與他來往,如何?難道我結交朋友還礙著四王爺您的事了么?”下一秒,她的手腕便被蠻力握緊。“你干什么?難不成還要動手么?”云輕妤掙扎兩下,卻未能掙開。墨月滄一雙鷹眸死死盯著她,似有萬千惱恨欲發泄,卻終于盡數收斂了回去,像是石子沉入湖底。他松開云輕妤,一言不發重新拿起了筷子。“我真是受夠了,”云輕妤迅速起身往房里去,“王爺請回吧,今日招待不周還請見諒。以后也還是少來我這院子得好,我喜歡清靜。”說罷,回身啪地關上了房門。一頓頗豐盛的午飯最終只剩一人獨食。可墨月滄握著那雙筷子,哪里還有吃飯的心思。許久,似是惱人又似惱己地輕嘆息一聲,他放下筷子,起身離開。遠在醉仙居啃豬蹄的阿年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精心制造的獨處機會就這么被爹爹搞砸了。別苑終于重歸清靜,另一邊,柳玉鳳卻是召齊了府上所有的婢女丫鬟,將人集在后院排排站著。一眾丫鬟云里霧里,不知為何被召集起來。而事情的起因是昨日柳玉鳳親自去幫云將軍打掃書房時,卻在案幾下發現了并不屬于云將軍的東西,那是一只廉價的絹花頭釵,自然也不是她的,或是府上兩位小姐的東西。聯想到將軍連日來對她一反常態的冷淡,柳玉鳳不難想到,是府上某個小妖精從中作梗。于是今日便將一眾人召集起來,準備一一查探,找出這只小狐貍精。此事她自然沒敢叫將軍知道。“所有人都在這兒了么?”柳玉鳳問貼身的婢女。婢女回道,“除去別苑那個,剩下的都在這兒了,夫人,一共三十二人,這是花名冊,您請過目。”柳玉鳳接過花名冊粗略掃了一眼,“別苑那個丫頭叫什么?為何不將她也喚來?”“回夫人,叫金盞,方才奴婢去喚她時,她說四王爺和七王爺,還有小殿下都在等著她備飯,若是耽擱了怪罪下來,就唯奴婢是問。奴婢想著,若是兩位王爺當真問起來,再牽扯到夫人可不好,便將她暫且略過了。”柳玉鳳想了想,一時想不起那金盞是何模樣,想著過后再審倒也不礙事。倒是墨月滄在別苑的事,先前云姝霓已經派人來說與她了,且還催了替云輕妤找夫家之事。不過那和眼前這件事比,往后稍稍也無妨。“罷了,先不提她。”柳玉鳳在花名冊上先隨意挑了個名字,“玉竹?”很快有人應道,“奴婢在。”看過去,卻是個瘦小而黝黑的女童,不面生,卻也不常見。“你是做什么的?”那婢女道,“回夫人,奴婢是幫廚的。”柳玉鳳點點頭,走近了將人上下打量一番,模樣普通,衣著樸素,身有異味,更無任何首飾佩戴,她將手中的頭釵往玉竹發髻上比了比,實在太不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