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月滄卻再次從身后將她擁入懷中。“能不能別走?”云輕妤微愣。這樣近乎乞求的語氣,她從未在墨月滄嘴里聽到過。那個總是自以為是的冰山月滄王,如今竟是在求她別走。她甚至能感受到這個擁抱的輕柔和小心翼翼。一時間,云輕妤呆呆坐著,任由墨月滄從背后環抱自己,兩相無言。許久,她才試探著開口,問,“我和阿年的娘親,真的很相像么?”像到能如此以假亂真,讓墨月滄將對妻子所有的感情和思念都寄托在她身上。半晌,聽得身后的人沉沉道,“很像,你和她,沒有不像的地方。”被當做別人的替代品,心里終歸還是有些不太舒服,可不知為何,云輕妤又有些不忍心此時離開,讓墨月滄跌落進現實。“你......能不能先松開?這樣有點尷尬,畢竟我不是她......”墨月滄反而抱得更緊,“我若松開,你又要走。今日未等到你,你不知我有多心慌。”他說這話的語氣,竟是像極了撒嬌時的阿年,讓云輕妤一時愣怔,而后下意識便像哄阿年那般輕聲道,“我不走,若是你愿意,可以給我講講你和阿年娘親之間的事。不過前提是......你先松開,我們好好坐著聊。”如此,墨月滄才萬般不舍地松了手。云輕妤輕咳兩聲正了身子,和墨月滄并排坐在床沿。“你現在可以說了。”墨月滄卻問,“你想聽什么?”“......不如,就從你們相識開始說起。”阿年的娘親,墨月滄的妻子,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云輕妤也不是不好奇。尤其在和這對父子不明不白地相處了這么一段時日之后,對那位素未謀面但和自己極為相像的王妃,她很早就有了一絲窺探的谷欠望。“從相識開始?”墨月滄面色恢復了沉靜,卻難掩眸中神傷,“本王和妤妤,從小就相識。”云輕妤一愣,“等等,妤妤?”“嗯,”墨月滄看向她,“就連名字,也和你一樣。”怪不得,怪不得她會被這對父子纏上。“這也太巧了。”云輕妤訕訕一笑,“那......你們是從小相識的青梅竹馬,然后呢?”墨月滄看著她許久,才復又開口。“本王自幼喪母,又身中寒毒,以質子之身被送到東苓國,而妤妤是東苓國公主。”有點慘。云輕妤下意識這么想。原來墨月滄如此陰沉冰冷,戾氣又重,皆是因為這等前緣。“雖身體不好,可那段時間,是本王最輕松快樂的一段日子。”說到此處,云輕妤驚訝地發現墨月滄嘴角似乎有隱隱的笑意,大抵便是思及美好事物時的歡愉和懷念。這是云輕妤印象中墨月滄話最多的一次,他說起和妻子幼時一道放風箏,說起二人在不知事的年紀偷偷私奔,又說起自己生病之時妻子如何日夜守在床邊,直至也累倒。直說到成年之后二人終成正果的大婚,以及阿年的出生。聽著聽著,云輕妤不覺也撐著腦袋翹起了嘴角。“真好。”她由衷道。卻始終不知自己正是這些故事的女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