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頭,就看見趙六月那雙無助又紅腫的眼眶。
他愣了愣,微微皺著眉頭。
“我問你!是不是!”趙六月加重了語氣。
他長嘆一聲,無奈的會了一句:“是。”
“言楚!”趙六月的眼淚,一滴滴的落下,她一拳打在言楚的胸口,喊道:“你怎么能這么對我,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就跟個小丑一樣,跟個垃圾一樣,小狗一樣,你喜歡我,就哄哄我,你不喜歡我,就和別人在一起,我是不是特別可笑,你一回應我,我即便再難過,都還是像條狗一樣跑到你身邊!”
言楚皺著眉,任由著趙六月一圈一圈打在胸前。
“打夠了嗎?”他的聲音,有些冰冷。
趙六月的頭,靠在他的胸前,只覺得他的懷抱,好冷……
“你既然已經決定要和阿寧在一起,之前又為什么帶我去見她,冷凡說她是你的禁區,我不信,你說你喜歡我,我信了……”
趙六月的話,一點一滴,就像細小的針,扎進他的心頭。
這個女人,從十八歲開始,懵懵懂懂的跟他到現在。
期間,他消失了那么久,她從未改變過心意。
就連現在他想安撫她,都感覺無能為力。
“阿楚……”她的聲音,沙啞得讓人難受:“我真的希望……從未認識過你,你說,我是不是特別傻?”
她仰起頭,咧開嘴笑著。
但笑的,特別難看。
他忍不住伸出手輕輕擦拭她的淚水,聲音低沉:“六月,你恨不恨我?”
“恨。”
“那就好。”他笑了笑,把手送到她嘴邊:“咬吧。”
趙六月沒有猶豫,抓住言楚的手,狠狠的,用盡所有的力氣咬住他的手腕。
直到他的血流進了她的嘴里,她才將他的手放開。
“你為什么……沒有任何怕的東西?”趙六月紅著眼眶:“你要是有怕的東西,那該有多好,就算上刀山下火海,我都要找到,要挾你一輩子。”
言楚笑了笑:“人要是有軟肋,多可怕。”
“是嗎?”她擦掉自己的淚:“那我祝你,斷子絕孫。”
說完,她提著包,轉身離去。
可是趙六月的背影,無比凄涼,就連走路也是踉踉蹌蹌。
言楚垂眸看了看自己流血的手腕,喃喃自語:“偏偏軟肋是你,你說多可怕。”
趙六月怎么出去的,并不清楚,只是走出的時候,覺得渾身冰涼。
她走回到家里,沒有人,一片空蕩蕩。
許譽也去了結婚現場,只是她先回來了。
看著這個家,說實話,她根本就不喜歡在這里。
因為她愛的人,是言楚。
她想要終生約定的人,也是言楚。
只是,他要結婚了。
對象,居然是他保護了那么多年的阿寧。
走到熟睡的孩子面前,她忍不住,一滴淚落了下來,喃喃自語:“我帶你們離開,去一個,沒人認識的地方。”
話音落下,她抱著兩個孩子,去了車站。
她不是個愛逃避的人,但是面對言楚,她無能為力。
到車站的時候,她看見了寧逸的身影。
穿著婚紗坐在車里,和一個男人聊天。
“你砍掉我一條胳膊,我給你一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