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后，猶豫了一路的阿沐還是忍不住了，“姑娘，小小會乖乖去書院嗎？”依照蘇小小的性子，要就是要，不要就是不要。他若是不想去書院，就算是蘇瑾年在他屁股后面拿刀攆，他也不會去……只怕到時候，母子兩人又會大吵一架。蘇瑾年笑了一下，信心滿滿，“放心，我已經打算好了，蘇小小一定會想去的！”阿沐看著蘇瑾年的臉，沒再說話，她還真舍不得蘇小小……兩人在馬車上小憩了一會兒，等再睜眼的時候，已經回到了京城。阿沐下了馬車，直奔著不語當鋪去了。此時，蘇府——蘇小小在家中上躥下跳一天了，將老太太折騰得不行。如今又玩兒上了風箏，在院子里跑來跑去，歡脫極了。老太太實在是累著了，便命人在院子里安排上了躺椅，看著蘇小小玩兒。忽然，季媽媽湊了過來，在老太太的耳邊低聲說著些什么。老太太聽后，臉色一變，“此事當真？”季媽媽也十分沉重，“已經讓大夫去瞧了，嘴是真爛了。”老太太沉默了，目光掃向跑得正歡的蘇小小，猶記得蘇瑾年母子回府的第二日，來康院請安時曾與蘇晨鬧了矛盾，二人都對著蘇晨說過，亂說話是要爛嘴巴的……而今，蘇晨的嘴巴真爛了。“老太太，還要讓五小姐跪祠堂嗎？”老太太深吐了一口氣，“罷了，已經跪了一天一夜，便讓她回去吧！”“文山知道了嗎？”季媽媽給老太太倒了一杯茶水，“想來現在還不知道。”“嗯，看好了孫姨娘的院子，別讓人跑出去傳話，等文山回來了再說。”“是。”老太太調整了一會兒呼吸，又揚起和善的笑容，朝著蘇小小招了招手，“小小，到太奶奶這兒來。”“來咯！”蘇小小一個猛撲就到了老太太的懷里，“太奶奶，怎么了？”“你五姨的嘴爛了，小小和太奶奶一起去看看好不好？”蘇小小蹙眉，歪著個腦袋，似在思考‘五姨’是誰。好像是……娘親的五妹妹，那個被娘親扇了一巴掌的女人。“我不想去。”蘇小小嘟著嘴，默默低下了頭。老太太摸了摸他的腦袋，“為什么呀？”“她罵我是野種，我不想看到她。”蘇小小憤憤不平，小臉紅彤彤氣鼓鼓的。老太太不由憐愛的笑了，“可是現在她的嘴巴爛了，小小還不能原諒她嗎？”“娘親從小就告訴我，亂說話是要爛嘴巴的，現在她爛嘴巴了，是她的報應，我為什么要原諒她？”蘇小小可是很記仇的，對他好的，他也待人好，對他不好的，他一輩子都不會忘。氣氛一時間有些凝重，蘇小小現在也沒有了要玩樂的心思。直到聽見那熟悉的聲音——“小小！娘回來了！”蘇小小瞬間眼睛放光，看見蘇瑾年出現在視線之中后，連忙奔了過去。“你怎么現在才回來？我都快無聊死了！這里都沒有小孩兒陪我玩兒！”蘇小小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