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斯乾站在浴室門口注視我,我神情毫無破綻,不慌不忙走向他,將斟滿的高腳杯喂到他嘴邊,“法國進口的葡萄酒。”我另一只空閑的手整理他浴袍,他穿的是我的浴袍,碼數(shù)很瘦小,下面蓋不住大腿,也系不上腰帶,沒有一絲一毫遮掩,他強勢坦誠地露出雄渾的體魄,我逼迫自己忽略掉他的隱秘地帶。馮斯乾垂眸,杯內(nèi)的紫紅色液體輕輕搖曳,如同我烏黑的長發(fā)環(huán)繞他臂彎,訴說著千萬種溫柔和嫵媚。在經(jīng)歷過剛才那一場擦槍走火的前奏,我們之間有什么在順理成章改變,我畏懼改變,卻無能為力遏制它,我好像進入一個被動的局面。開始回應我的馮斯乾,渾身都充斥著令人欲罷不能的性感色彩。特別是此刻,他挺拔俊秀的肩上落滿深夜的華光,光很寂寞,他迷人而陰郁,我本能想撫慰他的陰郁,又止步于這扇不能光明正大的禁忌之門。他接過杯子喝了一口,“沒找到新牙刷,用了你的。”我手一頓。馮斯乾云淡風輕,“介意嗎。”太撩人了,怎么他說什么做什么都這么撩人。我深吸氣,竭力維持住笑容,不讓他看出我的緊張無措,“都吻了幾次,還介意共用嗎?”馮斯乾把酒杯重新遞給我,我沒張口,他也不收回,我猶豫了一秒,含住他含過的位置,他顯然比我自在多了,眉間笑意深濃,“男人不接招時,韓助理的演技最出色,等男人接招了,你就不行了。”我故作鎮(zhèn)定咽下這口酒,“馮先生肯留宿,我求之不得,也意料之外。”我拽住垂在地板的腰帶,馮斯乾順從我的力道瞬間逼近,我仰頭朝他面孔吹出一縷淡淡的酒氣,“在蘇岳樓馮先生讓我猜自己有沒有得手,我猜得手了。”他盯著我,“是嗎。你自信很脫俗。”我指尖戳著他下巴的胡茬,“難道不是得手了嗎?”馮斯乾并未刮掉,我這里沒有剃須刀,他胡茬在一天的茂盛生長后更濃密了,我涂著淺粉色甲油的指甲撫摸過那一層深重的烏青,他在這時脫離我,走到茶幾前拾起西裝,掏出口袋里手機撥通一串號碼,那邊接聽后,他按下免提,“查清了嗎。”男人答復,“查清了。”我記得男人的聲音,是那名出現(xiàn)在天匯洗浴中心并且調(diào)查過林宗易公司賬戶的男人,類似于密探。馮斯乾命令,“發(fā)郵箱。”緊接著終止了通話。他用手機登陸郵箱,接收了一封加密郵件,他瀏覽完,又打出一個電話,這次接通是王總的聲音。對方講了幾句場面上的寒暄話,馮斯乾面無表情打斷,“蘇立都干過什么,王總心中有數(shù)嗎。”王總一怔,“阿立?”馮斯乾不疾不徐喝著酒。那頭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交談聲,似乎是下屬告知了蘇立的行為,王總頓時不語。馮斯乾沒廢話,直接下通牒,“是王總出手,還是我出手。”王總嘬著牙花子,“馮董,女人的事而已,不至于鬧到男人兵戎相向的地步吧。”馮斯乾根本不買賬,“那就是我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