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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第1頁)

我知道越反抗越容易激起范玲玲的憤怒,她更非要往死里收拾我,收拾到我服軟認輸不可,我沒有掙扎,抱頭蜷縮在墻角,咬牙死扛著。范玲玲騎在我身上,揪住我頭發,迫使我上半身都支起,“不是挺橫嗎?林宗易威脅我男人必須當天撤案,韓卿,你夠能耐的,同時玩兩個男人。”她使勁拍打我臉蛋,打得啪啪作響,“你媽當年有你這點道行,不至于被我撬了老公。”我蹬腿踢她,“范玲玲,打人不打臉。”她摳著我嘴,摁住后腦勺用力朝地磚上磕,“浪蹄子,我還治不了你!”范玲玲打過癮了,翻下身呼哧呼哧喘,幾個婦女攙扶她站起,她扯下卷了邊的紗布,扔在我腦袋上,居高臨下俯視著我,“別讓我在江城再看見你。”我吃力爬起,范玲玲對準我胯骨又踹了一腳,這才滿意,帶著她們揚長而去,我強撐一口氣打開防盜門,爬進客廳,整個人倒在沙發上好半晌沒緩過勁兒。這一夜我直接在沙發睡的,連挪到臥室的力氣都沒了,天亮我給蔣蕓打了電話,讓她陪我去一趟醫院,果然不出我所料,清一色的皮外傷,有三十多處,加到一起湊不足一個輕傷鑒定,即使報警,有黃威在后面戳著,范玲玲頂多步我后塵,在審訊室溜達一圈就出來了。蔣蕓提著一袋子藥,站在醫院大門的臺階上,“真他媽手黑,差點把鼻子打歪了。”我揉了揉嘴角,“她門牙鑲上了。”蔣蕓摟著我肩膀大笑,“五十多的老女人,滿口的鉆石牙有個屁用。”我大煞風景說,“咱們也有五十那天,別拿女人的青春當笑料。”蔣蕓把藥袋子丟地上,“真掃興,你自己回去吧。”我找到薛誠,請了一周病假,他在電話里問我具體什么病,我說灰指甲。他莫名其妙,“灰指甲也算病?”我反問,“傳染嗎。”他想起電視里的廣告,“一個傳染倆,傳染啊。”“那不得了。”我干脆掛斷。第三天夜里,意料之中迎來了馮斯乾。他打量我新添的淤青,臉色極為陰沉,“又怎么了。”我面不改色撒謊,“見義勇為,被劫匪打的。”他目光冷冷清清,“是嗎。”馮斯乾那雙眼睛,風平浪靜時透徹,波濤洶涌時深刻,仿佛可以將所有的虛假與謊言都深挖得無所遁形。我改口,“范玲玲找上門了。”他觸碰了一下我新傷疊舊傷導致鼓脹的顴骨,我頓時疼得倒抽氣。他收回手,“多久了。”我回答,“四天。”馮斯乾脫掉外套,“去洗干凈臉。”我在浴室洗了澡,回屋鉆進被子里,馮斯乾正佇立在窗臺打電話,他穿著嶄新的深藍色睡袍,是他自己帶來的,在燈火與月色中央,皮膚顯得越發白,也越發寒意十足。他對那頭下命令,“黃威兒子手上的全部業務,都攔截。”那頭詢問姓名,馮斯乾說,“黃驕。”他換了一只手接聽,“黃威在麗都會所有一個相好,叫劉麗,你給她五十萬,收買她手中的相片,明早匿名檢舉到市里。”那頭答應后,馮斯乾終止了通話。我蒙在被子下,逆光望著他,他旋轉開藥膏的蓋子,擠出一點涂抹在指腹,“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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