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宗易摘掉頸間的圍巾,順勢交給傭人,不咸不淡反問,“什么新聞。”“斯乾花費三百萬壓下的爆料。”殷沛東怒不可遏指著我,“就因為她。她不是你的女人嗎?你的女人會這樣恬不知恥勾搭斯乾嗎!”殷沛東拋出一摞相片,“你自己看!”照片洋洋灑灑墜在林宗易腳下,他沒有撿,甚至連看也沒看,“這些韓卿向我坦白了。”他將早已對這件事心知肚明的態度拿捏得非常好,“韓卿,究竟怎么回事,告訴姐夫。”我紅了眼眶,“是馮董強迫我當他的情人,我不同意,我和宗易說了,他讓我那樣做,到時輿論鬧大,馮董迫于壓力才會開除我。”“韓助理。”馮斯乾語調平和,眉間卻不著痕跡溢出一股寒意,“謊言要適可而止。”林宗易偏頭,與他四目相視,“她是謊言,你有證據你所講是事實嗎。”馮斯乾微瞇眼。視頻就是證據,不過視頻中是他主動占有我,我被動承受,不停掙脫,這份證據拿出反而吻合了我的說法,對他的局面倒適得其反。殷沛東鐵青著臉大吼,“為一個不三不四的女人,你們還像樣子嗎?”林宗易輕笑,“斯乾,既然犯了男人的錯誤,就該擺出男人的度量,推脫給一個女人,我真看不慣你這點擔當。”馮斯乾視線鎖定在我和他的方寸間,他意識到林宗易有備而來,繼續針鋒相對只會兩敗俱傷,他默不作聲飲茶。殷沛東站起直奔樓梯,經過我面前時步伐稍稍停頓,打量了我一番,“韓卿。”我小心翼翼回避他的審視,我發覺他看我的眼光不太一樣了,“殷董。”他沒頭沒尾喊了我這一聲,再未多說什么。殷沛東上樓的時候,馮斯乾也站起,慢條斯理系大衣紐扣,“宗易,索文拿下市里的項目,這句遲來的恭喜,你可要收下。”林宗易也笑里藏刀回了他一句,“除掉紀維鈞和黃威,我還沒恭喜你。”馮斯乾沉默揚長而去。殷沛東進書房不久,我口袋里的手機響了,我掏出一看短信,險些把手機扔了,“林董...”林宗易接過我的手機,上面只四個字:立刻出來。他面無表情看著。庭院中這時傳來兩聲尖銳的汽車鳴笛,林宗易脫掉西裝,只穿著一件灰藍色毛衣,穩步朝門外走去,我猶豫了一下,也緊隨其后出去,馮斯乾的車就泊在庭院的正中央,昏黃的路燈投下狹長一束影,與熾白的車燈相纏。我站在林宗易旁邊,后座車窗緩緩降下,一張陰晴不定的面孔露出,馮斯乾笑意深濃,“宗易,有勞了。”林宗易眼角浮現出笑紋,紋路的深度很淺,卻是另一種無法形容的風韻,成熟的歲月沉淀的味道,令他在夜幕之中格外深沉堅定,“你是以什么立場說這話。”馮斯乾沒回答,他耐人尋味的眼神定格在我臉上,“韓助理,你最好懂事,不要給林董添麻煩,記住了嗎。”林宗易同樣意味深長,“韓卿的麻煩,我倒是不覺麻煩,給我惹麻煩的從來不是女人,你說呢。”馮斯乾笑得高深莫測,“宗易你憐香惜玉不減當年,二十多歲的風流韻事,如今風采依舊。”林宗易冷笑,轉過身帶著我回到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