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哥并沒久留,更沒喝酒,他囑咐馮斯乾等五分鐘再出發,然后領著下屬從水云間的后門低調離去。馮斯乾大約二十分鐘后才帶我出去,電梯從一樓上來的工夫,相鄰的9號包間走出一對夫婦,男人認出馮斯乾,立刻疾走幾步上前打招呼,“馮董也來深城了。”馮斯乾敏捷摁住我,解開西裝紐扣將我包裹進去,擁在胸膛,他身量高大,倒是遮掩住我大半,我一動不動藏匿在他懷里。他點了下頭,“賈總,很巧。”“確實巧,內人娘家在深城,這周岳母過壽,提前到一天布置壽宴。”他向身邊的中年貴婦介紹,“佩玲,華京集團馮董事長。”女人說,“《財經風云》經常看到馮董的新聞。”賈總大笑,“馮董,內人很是仰慕您啊。”馮斯乾不疾不徐,“賈夫人折煞了。”賈總不露聲色瞟著我,卻很識趣沒多問,名利場的老板出差包個伴游司空見慣,不值得大驚小怪,有頭有臉的老總都干過,馮斯乾這種咖位的老總尋歡作樂更是家常便飯,關鍵不懂規矩的賈太太突然小聲嘟囔,“好像是林太太。”賈總怔住,消息太勁爆,他一時也忘了不合時宜,低頭瞧著自己夫人。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男人,“我認得耳環,月初在江都會所打牌,周太太讓我們去1號包廂觀戰,林太太就戴得這對耳環。”我猛地一激靈,把這茬忽略了,因為是出遠門,不像在江城那么謹慎,我拉扯馮斯乾袖口,他察覺到我緊張,護得我更嚴實。“夫人是否認錯人了。”他不咸不淡問了這一句。賈總立馬頓悟,他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住嘴,隨即對馮斯乾致歉,“內人眼拙,差點污了馮董的清譽。”馮斯乾漫不經心整理袖口,“無妨,只是夫人既然眼拙,就避免回江城多言。”賈總心領神會,“馮董放心,我會管束內人。”交談的過程錯過了一班電梯,第二班兩部一起抵達,馮斯乾與賈總各進一部,電梯下到三樓時烏泱泱進來一批人,逼仄的空間一霎擁擠不堪,馮斯乾臂彎虛虛實實地摟住我,劃出一個安全范圍,緊接著溫熱的唇吻了一下我額頭,“林太太不是挺大膽嗎。”他含笑,“當初釣我上鉤,比哪個女人都恣意放浪。”我仿佛一根藤蔓纏死他胸口,生怕暴露真容,馮斯乾覺得我膽小很有趣,在我頭頂悶笑一聲。我們在一家西餐廳吃了晚飯,直到入夜才返回酒店,馮斯乾走進浴室洗澡,我在衣柜前換睡裙,與此同時,一名客房服務生按響了門鈴。我拉開,不是昨天那位,樣貌很眼生,“我沒叫服務。”他視線越過我肩膀朝里間窺伺,好像確認馮斯乾在不在,我當即警覺,“你究竟什么人。”他壓低聲,“林太,我受人之托,您移步隔壁。”我張望走廊四周,到處空空蕩蕩,回來時跟上樓兩名保鏢,馮斯乾沒下令他們絕不敢擅離,我問服務生,“門口的倆男人呢。”他說,“林先生調走了。”我大驚失色,“林先生?”服務生頷首,“他請您去隔壁房間。”我只覺五雷轟頂,林宗易竟然到深城了。下午在車里發生的那一出插曲,這節骨眼面對他,我有點發怵。林宗易說得沒錯,名義夫妻也是夫妻,我得給他個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