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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第1頁)

他揮手示意男人退下,男人合住門,他彎腰半蹲,“林太太的丈夫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自顧不暇,我隨時有機會掠走你,但我不掠,因為我厭棄了。”他笑著鉗住我下頜,“林太太最初妄想引誘我愛上你,后來又妄想威脅我,我很遺憾告訴你,你沒有成功過。我之所以不放你,是你還有用。”我像過電一般劇烈抽搐,恐懼,欲火,怨憎,我怨自己看不透他的狡詐和虛偽。清高者墮落,禁欲者沉淪。我從沒真的拖馮斯乾跌進風月的深淵,他早已從我的陷阱里掙出,演繹著比我更精湛逼真的愛恨戲碼,我親手挖坑,失足卻比他深。動感情的是我,從不是他。我全身被汗水浸透,欲望驅使下,我顫顫巍巍抓住那支工具,又倍感屈辱,嘶吼著扔向遠處,十指死死地摳進地毯的絨毛里。隨即喪失了僅有的力氣,又哭又笑癱軟下來。可悲我竟然一度動了真心,還自以為欠他,原來他在幕后算計了所有人,玩了這樣一盤血腥的棋局。我胃里突如其來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辣而酸的氣味從胸腔上涌直竄喉嚨,我用力干嘔,連同那口哽住的氣,一起嘔出。一灘無色的水濺在馮斯乾腳面,他僵住,瞇眼看我。我忽然想起自己從未留心的一件事,我這個月沒來,延遲二十天了。我匍匐在地上,呆滯一動不動。我吃藥了,和馮斯乾的每一次,我都吃藥。只兩次沒來得及吃,一次在車里,一次在天臺,可當天我就來了,壓根不可能懷上。我情不自禁戰栗,到底哪個環節出錯了,林宗易就一回,他親口說做措施了,也中不了的。馮斯乾拉開房門,命令守在過道的手下,“送她去醫院。”手下立馬邁入雅間,他余光一掃,我衣衫不整趴著,他拿不準我情況,“林太太是?”馮斯乾站起,他的長褲和袖口在剛才廝纏出褶皺,他一言不發整理,沒回應男人,揚長而去。我很快被送到醫院,強烈的藥效得不到發泄在體內恣意沖撞,刺激我陷入昏迷,直到凌晨才蘇醒。我睜開眼,漫無邊際的黑暗里有跳躍的一簇火光,我定格在那上面,緩緩清明的視線盡頭是林宗易的背影,他一旁還站立一個男人。“易哥,我問過醫生,嫂子被下藥了,搞那事助興的藥。”林宗易面朝敞開的窗戶,外面夜色極重,露水在玻璃上一瀉如注,刮出幾十條蜿蜒的水痕。男人罵罵咧咧,“別人留一手,馮斯乾留兩手。”林宗易默不作聲抽著煙,煙霧飄出窗口,被寂靜的深夜吞噬。男人問他,“咱能往死里整他嗎?我他媽看他不順眼,比咱們這類人玩陰招玩得還狠,鄭寅和白寬都等您下令,只要您說動手,他們保準弄死馮斯乾。”林宗易朝高空撣落半截煙灰,“不能動手。馮斯乾背后的人我還沒摸透,應該比徐文更高,沾他的血,這艘船都要翻。”男人吐了口痰,“他這段日子打壓您夠黑的,連番出手。”玻璃上的投影是林宗易眉間含笑的面孔,“不一定。”他深吸一大口,似乎是從影像里發現我醒了,他回過頭,四目相視了幾秒,他碾滅煙,把煙蒂在擱在窗臺,朝我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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