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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第1頁)

他反手轉開我腦袋,我頭一歪,嗑在床頭的木雕上,手下意識抓住床單,沒再爬向他。除了那一番我聽不懂的似是而非的話,馮斯乾沒給予我任何關于感情的答復,他最終去了隔壁客房,我盯著那扇搖晃的門扉,蜷縮在被子里輕笑。他松動了。我貼纏他的剎那,他其實也失控了。馮斯乾并非決絕到無懈可擊,只是相較我初次引誘他,他設置的底線的確牢固了一些。這段時間我試探他這么多次,雖然沒有進展,但我確認了我可以突破他,就等一個爆發點了。他不回答我反倒是好結果,因為剛才那種情調氛圍下,男人很難違心撒謊,他不吐露,恰恰證明他多少動過一點情。我安心睡到次日天亮,醒來后我先去客房,里頭是空的,傭人此時端著咖啡路過,我叫住她,“馮先生呢。”她說,“在書房。”我奪過她手中的陶瓷杯,“我來送。”我走到書房門口,何江正好提及孩子,“高燒不退,燒了一整晚。”我手一抖,杯子應聲而落,砸得四分五裂。我情緒激動跑進書房,“孩子出什么事了?”馮斯乾不疾不徐看了我一眼,他把文件交給何江,“你先回公司延遲會議,下午我還沒趕回去,再取消。”何江接過文件,“馮太太不知道您養著孩子,她正在公司等您,她問起您的去向,我應該如何應付。”馮斯乾揉著太陽穴,“應酬。”何江偷窺他,欲言又止。明顯這種說辭太欲蓋彌彰,哪有比董事會更重要的應酬,即使有,也不會安排在白天。馮斯乾單手扣好西裝,“她信不信再說。”他摘下大衣朝這邊走來,我張開雙臂阻截他,他步伐頓住。我渾身都在哆嗦,“孩子發燒,怎么才來通知你。”何江說,“小孩風寒很正常,后來一直不退燒,月嫂才打電話告訴我。”“我沒問你!”我歇斯底里哭喊著,奮力廝打馮斯乾,“你已經贏了,索文早晚是你的,我的手段又能抵擋你多久,你究竟有什么不滿足!宗易唯一的兒子,你為什么不放過!”我一巴掌掄在馮斯乾左臉,手腕立刻被震麻,我愣住,馮斯乾頭當即偏向何江,何江大驚失色,“馮——”他抿唇,向后退去,退出書房。馮斯乾一把擒住我,“韓卿,你鬧什么。”我抽搐到幾乎說不連貫整句話,“那是我的兒子,你說我鬧什么。”馮斯乾冷淡至極,“鬧解決不了問題。”他邁步離去,我追上他,“我錯了。”我抱著馮斯乾,臉埋在他脊背,“我不鬧了,你把孩子還給我,我什么都答應你。”他任由我抱著,我能聽到來自他胸腔沉重的呼吸,“孩子還給你,林太太什么都答應嗎。”我不假思索,“我答應。”“我要索文。”我手一松。馮斯乾側身,“林太太答應嗎。”我面如死灰,“我做不了主。”馮斯乾整理著西裝被我擠壓出的褶皺,“你握著鄒植,他的價值巨大,你能夠決定索文的去留。”我徹底放手,掩面深吸氣,“這個之外,我能答應你全部要求。”他悶笑,“林太太還有什么。”我看著他。他笑容更大,也更譏諷,“你以為自己在我眼里還具備吸引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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