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忱越說越澎湃,仿佛已經見到他和溫時琳并肩站在維也納金色大廳,演出成功,滿堂喝彩的畫面。
事實上,溫時琳紅唇輕扯,對他的提議完全不感興趣。
“梁先生,我對鋼琴沒興趣,也不想當你的徒弟,我是醫生,別混淆我的職業。”
她走的飛快,故意想甩掉梁忱。
可梁忱鐵了心要收她為徒,俊朗如玉的面龐急出了汗,“你醫術那么好,還能彈一手好鋼琴,謝醫生,你實在太出乎我的意料了。但你為醫學放棄鋼琴真的很可惜,你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路邊,漆黑的邁巴赫前,一雙質地柔軟的手工皮鞋踏出車門,車主人的手修長冷白,理了理一絲不亂的衣襟,帶隨行的特助和保鏢大步走向比賽場地。
他來接比賽結束的宋薇,女人昨天軟磨硬泡半天,他實在不耐煩,只能推了手頭會議前來。
一對男女和他擦肩而過。
二人談話聲傳來。
女人嗓音清冷淡漠,極為鮮明,令厲天翎步伐一滯。
他詫異回眸,看向被梁忱纏住的謝翠花。
“謝醫生,你再好好考慮,除了你之外,我不會收任何人為徒。”
“……不用了梁先生,我真的不想彈鋼琴。”
收徒?鋼琴?
厲天翎蹙眉。
謝翠花還會彈鋼琴?
看著緊追不舍的梁忱,他心里莫名掀上一股郁悶,轉身朝兩人走去。
尾隨的金特助一愣,“厲總,咱們不是去接宋小姐的嗎?”
厲天翎走到兩個人面前,衣裝革履,冷冽精英氣質釋放出的壓迫感,令人無法忽視。
“她說了她不愿意,你還追著她不放干什么,惹人厭嗎?”
聽見這個聲音,溫時琳眸中泛起雪寒。
厲天翎——
她不去找他,他還自己找上門來了?
他的話聽的梁忱很不舒服,皺起眉頭,“厲總,這是我和謝醫生自己的事,恐怕和厲總沒什么關系吧?”
“她是厲家的恩人,還是老夫人的主治醫生,怎么沒有關系?”厲天翎以不容置喙的語氣壓制道。
梁忱臉色不善,清俊面龐多了幾分冷漠,“謝醫生也是我的救命恩人,但這是醫學以外的事,在鋼琴上,我有絕對的話語權,厲總不會彈鋼琴,就別插手了吧?”
厲天翎沉聲道:“誰說我不會彈鋼琴?”
兩個男人看樣子是要在大街上吵起來。
溫時琳夾在中間誰也不想幫,她揉了揉眉心,帶著疲倦道:“行了,煩不煩?”
厲天翎和梁忱頓時收聲,齊齊看她。
溫時琳冷冰冰看向梁忱,“梁先生,我累了,想回去休息,麻煩你送我一程。”
說著,她甩手就走,從頭至尾都沒看厲天翎一下。
梁忱薄唇輕勾,沖厲天翎笑了笑,“厲總,再會。”
二人一前一后走了,留下厲天翎心里憋著股火。
肺葉都快氣炸了。
那女人怎么回事,看不出他在幫她?
怎么比上回見面時更冷更狂了,目空一切,把他當什么了?,content_n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