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傅薄涼走神的功夫,許溫暖已經(jīng)打開房門沖了出去,傅薄涼伸出去的手緩緩握緊。
剛才所有的憤怒也好,怨恨也罷,在此刻,消失的無影無蹤,只留下心口處空落落的感覺。
隨著許溫暖離開的身影,傅薄涼的神智也跟著一并離開。
許是聽到樓上的動靜,管家再次從房間里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嘟囔著,“太太,您這是又把先生……”
看到站在樓上的身影,口中未說完的話戛然而止,愣了愣神,詫異的開口道:“先生,剛才是太太走了嗎?”
傅薄涼抿唇不語。
管家嘆息一聲,扭頭朝外走,“這大晚上的,我這就去追?!?/p>
傅薄涼依舊沒有說話。
他兀自轉(zhuǎn)身,走進了書房。
他坐在沙發(fā)上,外套拎在手中也忘記放下,目光空洞的望著前面,也不知道到底盯著哪里,又在想些什么。
之前從未覺得書房如此空曠,可不知是心里那個人離開的緣故,他覺得心底空落落的,房間也少了很多東西。
他望著書房,坐在那里,卻有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他忍不住想,是不是每次自己負氣離開的時候,她也是這樣一個人面對偌大的房間,是不是心底也是這種感覺?
傅薄涼忍不住垂下了頭,苦澀和悔意漫上心頭,百感交集的滋味只有他自己品味。
五年前她離開的理由,就像是他心頭的一根刺,其實她如果說一個可以讓他信服的理由,哪怕明知她在說謊,他還是會選擇相
信,可偏偏……
她到底知不知道,當她說并不是因為錢而離開他的時候,他是多么欣喜,多么期盼。
只要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他什么都會相信,偏偏她卻說了那樣一番話。
五年前高考成績出來的那天,一整個下午,高秋雅都和他在一起。
為什么她連哄騙自己都這么敷衍?
傅薄涼緩緩閉上了眼睛,他頹然的依靠在座椅上。
過了一會,房門被叩響,傅薄涼猛地睜開眼睛,看向門口,管家推門而入,他直接越過管家看向他身后的身影,然而當他看清
來人是時奕,眸中只剩下失望。
管家聲音略顯低沉,“先生,我沒找到太太?!?/p>
傅薄涼身形一僵,一貫冷傲的神情有了一絲裂痕,浮現(xiàn)出了緊張的神情,“沒找到?”
聲音里多了幾分他自己都不易察覺的恐慌。
管家點了點頭,“我原本是追上太太了,但是太太她不肯回來,掉頭就跑,我沒跟上,人就跟丟了。”
“我聽說今晚有暴雨?!睍r奕忍不住低聲的說著。
“是啊?!惫芗腋胶椭?,“今年雨勢格外大,太太就穿了一件睡衣也不知道會不會淋到雨,你說這剛剛服用完全部的藥膳,要是在
病了,嘖嘖……”
“太太身體不好?”時奕好奇的問著。
管家輕微頷首,背對著傅薄涼扭頭低頭說著,“太太體質(zhì)虛弱,中醫(yī)開了藥膳幫太太調(diào)養(yǎng)身體,你說著好不容易調(diào)養(yǎng)好的身體,
這要是在病了,真不知道能不能熬得住喲?!?/p>
話音還未落下,只覺得眼前一晃,原本坐在沙發(fā)上的那道身影猶如離弦的箭沖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