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薇死死抿著嘴唇。母親這番話聽進她耳中,更像是在維護江酒那賤人。她現在還不知道江酒的身世,就開始護著她了,等以后知道了,還不得……不,她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那個賤人已經搶了她的男人,她不能再眼睜睜看著她搶了她沈家嫡女的身份。“媽咪,我……”林嫵不給她開口的機會,坐在床邊握住了她的手腕,勸慰道:“薇薇,你是名門閨秀,是世家千金,這幾年來沈家提親的青年才俊數不勝數,你何苦將自己的一生都毀在一個你不愛的男人身上呢?”沈芷薇死死咬著唇瓣,不讓自己的憤恨泄露出來。母親的心已經沒有完全向著她了,她即使說再多又有何用?總之她不會讓江酒那賤人好過的,她得不到的男人,即使毀了也不會便宜了江酒。亦或是,她直接毀了江酒,或者殺了她。…下午。江酒應邀去了街角咖啡廳。而邀她的人則是她的父親江城。不,應該說是她的養父。二樓臨窗處。江酒挑眉看著對面神色憔悴的中年男人,臉上沒有一絲溫度。世人都說養育之恩大于天,可這個男人,何曾給過她家的溫暖?以前她心里有不忿,有怨氣,可如今得知自己不是江家的女兒后,她心態出奇的平靜。沒有血脈至親的牽絆,一切都似乎變得無所謂了。“不知江先生找我何事?”江父沒說話,怔怔地看著她,漆黑的眼睛里閃過一抹痛色。這個腦子不怎么好使的男人,還稀里糊涂的認為當年是自己的妻子背叛了他,懷了別人的種讓他來養。江酒似乎也看出了他的心思,不過她沒有解釋,也沒打算將沈芷薇的身世告訴他。“如果江先生約我出來只是喝咖啡的,那如今咖啡也喝了,我就先走一步了。”說完,她作勢就要站起來。“等等。”江父連忙出聲喊住了她,咬牙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江酒挑了挑眉,“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難道我們還能改變這結局不成?”江父一噎。沉默了片刻后,試著道:“雖然這幾年江家對你過分了些,但你畢竟是在江氏長大的,我不要求你報這養育之恩,只一點希望你能答應我。”江酒低低一笑。也好,應他一件事,徹底斷了這段恩情,以后兩不相欠,井水不犯河水。“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江先生應該是想給江柔求情讓我放過她吧。”江父微愣,待反應過來后,急聲道:“我就柔柔那么一個女兒,以后還得靠她養老送終,我求你放她一條生路。”“好。”江酒答得很干脆。這倒是讓江城有些猝不及防了。“你,你就這么答應了?”“不然呢?江先生都拿養育之恩來求你了,我能不答應么?”“……”江酒再次起身,撈過一旁的挎包,居高臨下地看著江父,一字一頓道:“我答應你放江柔一條生路,抵了這些年江氏對我的恩情,也希望江先生能好好管教自己的女兒,別讓她再跑出來亂咬人了。”說完,她踱步離開了咖啡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