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梁有志自掏腰包,請大家敞開肚皮吃齊城的特色小吃。大老遠(yuǎn)來一趟,當(dāng)然好好體驗本地特色風(fēng)味。再說瘋忙這么久,也該好好犒勞自個兒了,對不?大家興致都很高,人手一個搪瓷罐子,美滋滋的啤酒喝得滿臉通紅。張記者也在。梁有志為了感謝他寫報道幫宣傳,特意把他叫來一起慶祝。他就坐在朱意歡旁邊,發(fā)現(xiàn)她一直心不在焉。“朱小姐,怎么了?”朱意歡也說不上來,就是心臟怦怦跳,有種不良的預(yù)感。很不安。幾乎下意識的,她給陸深打去電話。連打好幾通都沒有人接。那股不安的預(yù)感,更強(qiáng)烈了。李興也發(fā)現(xiàn)她的不對勁,啤酒也顧不上喝了。“朱小姐,你臉色好難看,要不要先回去休息?”朱意歡搖頭,但還是不死心,又打了一通電話。還是沒人接。這讓她不安到極點(diǎn)。李興只能安慰她,“陸先生就在齊城,離得那么近,明天再去找他也是一樣的,他一個大男人,能出啥事?”除了朱意歡,沒有人知道陸深在做什么調(diào)查。他不還是學(xué)生嗎,能干啥危險的事?“你知道他住哪兒嗎?明天我陪你去找他?”朱意歡卻搖頭。陸深只給她留了電話,并沒有告訴她具體住在哪個招待所。電話打不通,等于跟他徹底失聯(lián)。這讓她很不安,總覺得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事。很不好的事。“我只知道他要去長青縣做暗訪調(diào)查。”張記者突然問:“長青縣?去調(diào)查中華神藥公司?”“你怎么知道?”“我們報社接到消息,中華神藥公司好像被什么人調(diào)查,狠狠鬧了一場,但神藥公司勢力強(qiáng)大,在長青縣是地頭蛇,連我們記者都不能隨便去采訪,這回動靜鬧得有點(diǎn)大,聽說有人出事了,好像姓陸,是你要找的人?”朱意歡面色一變。陸深果然出事了!可她聯(lián)系不上他!“張記者,能不能幫我問問到底怎么回事,現(xiàn)在就問!”張記者只見過她沉著淡定的一面,突然這么慌,他也意識到問題有些嚴(yán)重,立刻打電話回報社,仔細(xì)詢問了一遍。結(jié)果是壞消息。很壞很壞的消息。“出事的人確實叫陸深,但誰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因為神藥公司不讓采訪,那個叫陸深的男人之后也不見了。”什么叫不見了?!朱意歡腦袋嗡嗡響。她又撥陸深的電話,因為手指在抖,根本不聽使喚,按了好幾回多沒按對。從來沒這么害怕過。李興嚇得不輕,“朱小姐,你冷靜點(diǎn),事情可能沒那么糟糕。”朱意歡閉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眼,目光變得冰冷而堅定。她不能慌。說不定陸深好好的,所以她不能慌。萬一陸深有個三長兩短,她更不能自亂陣腳,不然怎么救人?電話撥通了,依然沒有人接。朱意歡一顆心,頓時沉到谷底。她死死攥著拳頭,逼自己冷靜下來。不要慌,不能慌。陸深一定在等她。他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