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晴已經想好了。等盧偉博灰溜溜回來找她的時候，她絕不會馬上答應，而是要約法三章——首先，盧偉博要當著她的面跟方淑怡斷干凈，并且發誓再也不跟方淑怡見面。還要簽保證書，保證以后不許再跟她提離婚，也不許在外頭再拈花惹草，不然休想她原諒他，更別想讓她女兒幫他。但這一切有一個前提，就是朱意歡真的聽她的話。范晴覺得，這沒什么難的。“我找朱意歡。”小春一頭霧水，“你是誰？找朱老板做什么？”范晴覺得沒有必要跟一個小店員多說，“不要問那么多，你把她叫出來就行。”“朱老板在開會。”“那就把她叫出來。”“朱老板交代過，她開會期間不要打擾，有什么事等她開完會之后再說。”又不表明身份，還這么頤指氣使的，誰知道要干嘛，萬一是來找茬的咋辦？范晴沒轍，總不能硬闖吧？“那我就在這兒等她。”然后，一屁股就坐下了。但是很快，她就坐不住了。因為小春一直盯著她，還把保安給叫來。保安大叔是個退伍軍人，一身凜冽氣場，往那兒一站就讓人渾身發毛。他就站在范晴對面，直勾勾盯著范晴，防賊一樣。范晴就很不高興，可她又不能表明身份，直說自己是朱意歡的親媽。萬一朱意歡出來，不肯認她，她不就被打臉了？這兒是朱意歡的地盤，不小心鬧起來，肯定是她討不到好。她需要一個朱意歡沒有幫手的地方，跟朱意歡單獨談。“我在茶樓等她，等她開完會，你把這張紙條給她，讓她來找我。”范晴寫下一張紙條，留給朱意歡，然后蹬著高跟鞋，去茶樓等朱意歡。很有閑情逸致。就是半天不點東西，讓茶樓的服務員有些不滿。“您不點一些點心，連一壺茶都不要嗎？”穿得光鮮亮麗的，怎么這么摳，這兒可是高檔茶樓，就沒見過誰來這兒連一壺茶都不點的。消費不起就別來。服務員的鄙夷直接寫在臉上，讓范晴沉了臉。“顧客就是上帝，有你這樣對待上帝的嗎？”“那您到底點還是不點啊？我們這兒最便宜的一壺碧螺春只賣16元，您點不？”范晴咬牙。換做之前，還是盧家闊太的時候，別說16元的碧螺春，就是二三十元的點心，也得點到桌子放不下。但是交完死貴的房租之后，她就沒剩幾個錢了，16元現在的她來說，竟然消費不起。“我喉嚨不舒服，喝不了茶，先給我來一壺開水。”“我們有潤肺清嗓茶，18元一壺。”范晴一噎，只能咬牙點了一壺。反正朱意歡肯定會來，到時候用不著她掏錢。這個時候，肚子突然咕嚕咕嚕響。早飯和午飯都沒吃，因為沒錢再去高檔飯店吃。街邊小店的東西，她嫌不衛生，不想吃。“把你們的菜單拿來。”反正不用她掏錢，等朱意歡來了，讓朱意歡買單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