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她,忍不住問道:“你三師父真的叫丁二牛?”
聽到這話,姜糖微微挑眉,“騙你做什么?”
也是,她完全沒有騙他的必要。
可是這手法。
他眉頭緊緊皺著,總覺得哪里有問題。
“你三師父多大了?長什么樣?”
“九十二,長的嘛,很慈祥的老頭,只不過和六師父斗法的時候,就跟個小孩子似的,據(jù)理力爭,有點幼稚。”
胡明煊一愣,算起來,師叔祖今年也九十二歲了,但他向來不茍言笑,她說的老小孩肯定就不是他了。
他不由得有些失望。
剛才有那么一瞬間,他以為姜糖的師父就是師叔祖了。
苦笑一聲,他捏了捏眉心,輕嘆了口氣。
師叔祖消失這么多年,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讓他找到呢。
他搖了搖頭,不讓自己再想這件事,繼續(xù)看著她的手法。
很快,姜糖就停了下來,坐在一旁,“半小時后收針。”
“好。”胡明煊照做。
握著戴珩的脈搏,觀察著他的變化,待感覺到他的身體有靈氣緩緩流動時,不由有些震驚,又覺得理所當然。
到底是鬼門十三針啊。
意思人肉白骨都不在話下,更何況只是救個植物人。
這一次,他是真的相信姜糖能把他救醒了。
他原先倒是想過鬼門十三針,只可惜他學的并不好,只是一個皮毛而已,而姜糖的造詣,早就已經(jīng)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
前途無量啊。
不知道他心里的感慨,姜糖好奇地打量著周圍。
地方是她幫忙選的,但房間里的布置卻是戴家人根據(jù)戴珩的喜好來的。
屋子里占地最大的,就是一個偌大的書柜,上面的書也都涉及方方面面。
她隨手抽出一本,翻看了下,正好看到那一頁有一行字。
字跡飄逸,帶著幾分灑脫,棱角并不尖銳,字如其人,他大概也是個很溫柔的人。
只看了幾眼,姜糖就把書放了回去,負手走到窗邊,愜意地躺在椅子上,看著外面的風景,手上的銅板輕輕擲著。
看著上面的卦象,她掩唇打了個哈欠。
有些事,她可是提醒過的,奈何有些人不聽,那她可就沒辦法了。
半小時后,胡明煊把針收了,消完毒放好,隨口道:“小友,你這怎么是套銀針呀,雖然銀針也不差,但你的鬼門十三針,還是需要用金針才能最大程度地發(fā)揮作用。”
姜糖伸了個懶腰,“還不是因為窮嘛。”
她撐著椅子站了起來,“走吧。”
胡明煊趕忙跟上,一路上都跟她聊著剛才的針法,姜糖也沒有藏私,只要是他問的,就全都回答了。
這一次來接她的,依舊是賀忱,胡明煊還有問題沒問完,就腆著臉也跟著坐了進去。
賀忱看了他一眼,沒說話,扭頭看向姜糖,“回學校?”
姜糖卻是搖頭,拿出京市地圖,指著上面的一個地址說:“去這里。”
是東湖灣,在京市東區(qū),離這里很遠。
重點是,他們在那邊并沒有什么認識的人。
“去那里做什么?”胡明煊好奇地問道。
“掙錢啊,換套金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