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線他以前從來沒有看到過,他低頭看了眼手上的符紙,明白過來,肯定是這張符的作用。他仔細看了一會兒,說:“我看它像是快要斷開的樣子,并不牢固。”“誰說不是呢。”姜糖又嘆了口氣,“我也以為這根線很快就會斷掉,可是直到今天,焦文娟說出了那些話,我的這條線,還是沒有斷掉。”難道還得要他們做出更過分的事才行?她心里暗自猜測道。這點倒是對蘇家人不難,這才哪到哪兒,更過分的事她完全相信他們能做得出來。只是,太糟心了,而且這也只是她的一個猜測而已,不確定會不會有用。要是沒用呢?豈不是又得白白浪費時間精力。聽到這話,賀忱也明白過來她在煩惱些什么,跟那幫人扯上關系,確實是怪讓人惡心的。想著,他垂眸看了眼自己的中指和無名指之間,動了下,說:“我沒有這條線。”聞言,姜糖怔了下,看了過去,果然沒有。因為他的父母已經去世了,人死如燈滅,落葉自歸根,他們已經消失了,親緣線自然也就斷了。但這話說出來未免有些殘忍,姜糖便沒有開口。然而她不說,賀忱那么聰明的人,也能猜得到。他微微斂眸,遮去眼底的傷感,隨即很快便恢復如常,沉吟片刻,開口道:“要是他們不在了呢?”既然人死了,這條線就斷了,那蘇哲和焦文娟,應該也同樣如此吧。聽懂他話里的意思,姜糖怔了下,隨即開口道:“對,他們去世了,這條線自然而然就斷了。”只不過那兩個人雖然惡心人,但壽命卻不短。得到她肯定的回答,賀忱沒說話,只眼睛瞇了瞇,手指收緊。一下子看穿他的心思,姜糖微微一驚,趕忙道:“忱哥,你不要對他們出手。”賀忱靜靜看向他,沒有說話。姜糖耐心解釋道:“天道尚生,殺生有違天道,除了法律懲罰之外,還會受到天道的懲罰,賀總是大富大貴的絕佳命格,沒必要因此搭上自己的一輩子,他們不配。”“我可以做得不會讓任何人發現。”姜糖還是搖頭,“逃得過人,逃不過天,人在做,天在看,避不開的,而且,這是我和蘇家的事,忱哥不要摻和其中,要是染上因果就麻煩了,這世間就數因果最難斷。”賀忱沉默。姜糖看著他,輕笑一聲,揚眉道:“忱哥對我這么好,我很感激,也心領了,沒事,我慢慢來,總會等到機緣的。”聽到這話,賀忱看了她一眼,又垂眸看向她指尖的親緣線,忽然問道:“你的親緣線,是天生的就這么淺的嗎?”姜糖怔了下,隨即搖頭,“當然不是,我和蘇家血脈相連,尚未出生的時候應該是牽扯最深的,因為孩子和母體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等出生后,就看他們關系怎么樣了,有的越來越深,有的越來越淺。”“五師父說,他們剛撿到我的時候,我手上的親緣線就很淺了。”說到這里,她忽然一頓,三秒過后,她眼睛一亮。“我想到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