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外,一輛黑色的林肯停下,車門被打開,祁國濤拄著拐杖出來。他走上前按了門鈴,傭人過來。“我找許洛。”許洛聽說有人找自己,她出去之后就看到滿頭白發,更添蒼老的祁國濤。這些天,她吃著藥,記憶也慢慢地回來了。祁國濤聽到身后的腳步聲,扭頭慈愛地看著許洛:“丫頭,爺爺來看你了。”許洛就離他一米的地方,她看著祁國濤走到她的面前,關切地問。“你身體現在好些了沒?之前是爺爺的錯,沒有攔住東陽,還沒有經過你的允許,把你綁回來。”“爺爺只想你們重歸于好,絕不是想傷害你。”許洛聽著老人的話,喉嚨有些苦澀。她知道祁國濤對自己有那么一些的關心,但她也明白,祁國濤畢竟是祁東陽的爺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們祁家。人世間很多事就是這么的現實,殘忍,做為成年人只能學會接受。“我和祁東陽已經回不去了,就像是網上的報道,無可挽回。”許洛聲音冷冷淡淡的。祁國濤幾乎不敢相信這是她說出的話,以前許洛事事以東陽為主,不管發生了什么事,她都會站在東陽那邊。如今,她怎么會讓人在網上發布那樣的言論?“丫頭,東陽真的知道錯了,浪子回頭金不換,你難道真的要讓他名譽掃地被全天下人唾棄?”許洛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收緊,她看著祁國濤:“當初祁東陽為了余霏霏,逼我承認出軌,逼我離婚的時候,他為什么沒有想過我的名譽?”祁國濤一怔,說不出話來。許洛就要離開,身后祁國濤終于是忍不住厚著臉皮繼續開口:“祁氏是東陽的心血,我只求你最后一件事,不要打祁氏的主意。”許洛腳步僵住,也就那么一刻她的心徹底涼了。她以為祁國濤是祁家唯一對她好的人,如今看來利益面前,沒有人情。她緊握的手深深陷進掌心,她連許家的一切都可以交給祁東陽,又怎會覬覦祁家?……接下來是搜證取證的階段,陸衍雖然很忙,但也會抽出時間陪許洛。回到棲霞,許洛的記憶也慢慢跟著回來了。她常常會看著某種東西出神,陸衍越來越擔心她,幾乎不讓她看手機和網上的任何言論。雖然網上大多數人都是站在許洛這一邊的,但依舊有少部分人覺得許洛是在作秀,故意賣慘。陸衍當初不想助理借助輿論,就是因為網絡是一柄雙刃劍,但如今說什么也晚了。“洛洛,水冷了,我給你換一杯。”陸衍擔心地走到她面前,拿過了她手里的那杯水。許洛恍惚抬頭一瞬間閃過祁東陽那張臉來,她慢慢看清了身邊的陸衍,將水遞給了他。“真的麻煩你……”她低聲呢喃,如果沒有回棲霞,有些事有些人她或許永遠都想不起來。不可否認和陸衍在一起的半年里,是她最無憂無慮的一段時間。她做手術,做化療,吃藥,甚至是躺在病床上一個月都不能動彈,可她并不覺得痛苦。她想著等自己身體好了,可以看外朝陽,去看春色,去玩好玩的,吃好吃的。喉嚨一陣苦澀,陸衍不知何時來到了她的面前:“怎么了,是不是又頭疼了?許洛望著他,眼底蒙了一層水霧:“陸衍,我們別打官司了,離開棲霞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