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甚至不舍得離開一息，他害怕，害怕一轉眼的時間，阿檸就會從她的眼睛消失。畢竟曾經的他們，是那么、那么的遙遠。“你打算這樣看著我多久，大半夜的，怪嚇人的。”云檸早就感受到了白千燼的目光，只是困意實在是沉重，所以始終沒有睜開眼睛，但是再不睜開眼睛，這個家伙怕是要一直盯著她到天亮了。阿燼在云檸的額頭上輕輕地落下一吻，觸感輕如羽毛。“阿檸，你知道嗎，我好害怕。當我恢復記憶的那一刻，當我知道我曾經做了什么的那一刻，我就開始恐慌，開始害怕了。當時的我就是一根不懂情的烏木，沒有理解你的心思，于是便擅作主張的除掉了云珞。阿檸，我知道怎么解釋都沒有用，那件事情我做了就是做了，沒有資格奢求你的原諒。你如果愿意為云珞報仇，或者是云珞自己想要找到報仇的話，我都會接受，哪怕是要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我只希望你不要被從前的事情所束縛，你不要自責，更不要覺得是你的原因才害的當時的云珞死掉，我希望你幸福，希望你可以永遠順遂。”白千燼說著說著，眼角竟然紅了起來。其實他原本準備了很多的話，但是真的到了阿檸面前的時候，那些準備好的話就全部都忘記了，只是口說他心，沒有任何的技巧。云檸看著他的臉，一股酸澀涌上心頭。阿燼好像在她面前從來都沒有安全感，他從來都不確信自己愛他，他好像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一直在讓她原諒，哄她開心。“阿燼。”她一開口，白千燼的身子都繃緊了些。“我好像從來都沒有告訴你，我很愛你，很愛很愛你。”白千燼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心跳能這樣快，從前的他沒有心臟，只是一個化形的木頭，后來，二十多年的時間，沒有遇到阿檸的時間，他的心從來都是平靜無波的。但是這一刻，他強烈的感受到了心臟的存在，強烈的感受到，他真真正正的活在世上，真真正正的擁有了阿檸。“阿檸……”白千燼這一聲帶著不可言說的欲望，他靠近云檸，溫熱的氣息打在她的唇上，酥酥麻麻的感覺瞬間傳遍了全身。他目光落在云檸的唇上，喉嚨狠狠地滾了一下，然后一涼一熱的唇瓣便緊緊地貼在了一起。在這樣接近初雪的日子中，已經漸涼下來的空氣中，兩個人的動作讓整間屋子都熱了起來。禁欲了幾個月的白千燼此時像是關閉了許久終于釋放出來的餓狼，他無盡的索取，而和他緊緊相連的另一個人給他無邊的寵溺，任由他胡作非為。這一夜，云檸房間內的聲音就沒有斷過，兩個人幾乎一整夜都沒有分開過。整個房間中只有兩個人的喘息聲，鼻尖縈繞著的都是兩個人的味道。而今夜的外面更是不平靜，陣法中困住的人竟然上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