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機場,她給許先生打了通電話,問了簡昕的地址,便直赴那家精神病院。“簡二小姐,不是說不來,怎么又來了?看來我看人的眼光還挺準,我們都是念舊的人。”剛下車,便聽到許先生好聽的聲音,簡然回頭便看到許先生站在臺階上,手隨意插在褲兜里,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她在哪里?”簡然并不想跟他扯別的什么。“跟我來。”說完,許先生率先往里走。簡然抬步跟上,跟在他身后好幾步遠的距離,看著他挺拔的背影,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也是非常優秀的人。他總是帶著笑,看似無害,實則深沉無比,不然怎么能在這么短短的時間里就讓顧氏栽那么大的跟頭,并且再無翻身之日。穿過大廳往右,走過長長的走廊,他們到達精神病院的住宿區域。再轉過一條小道,一套單獨安靜的小院子出現在他們眼前。許先生回頭,輕輕一笑:“簡大小姐就在這個院子里,你要進去看看,還是就在外面跟她說說話?”“在外面跟她說說話就好。”簡然沒有忘記自己還懷有身孕,為了孩子的安全,她會盡量跟簡昕保持距離。許先生讓人打開窗戶,簡然從窗戶望進去,看到簡昕靜靜地坐在房間里。因為簡昕是背對著他們,所以看不到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是真的精神失常,還是裝的?“簡大小姐,你的妹妹簡二小姐來看你了。”許先生拍拍手,說。許久,簡昕才慢慢轉過身來,本是無神的雙眼在看到簡然時閃過一道光芒,凌厲得瘆人。忽然看到簡昕那張像爬滿毛毛蟲一樣的臉,簡然胃里一陣翻涌,她跑到旁邊嘔吐起來。她吐了好久,才稍微好受一些。許先生遞給她一瓶礦泉水,說:“我以為簡二小姐的心臟應該很強大才對,沒有想到只是看到簡大小姐那張臉就能吐出這樣。”簡然接過水,喝了兩口漱口,道:“她的傷是顧南景造成的?”能讓簡昕對顧南景痛下殺手,簡然在來這里之前就想過各種可能,卻沒有想到顧南景把簡昕害成了這樣。簡然清楚,顧南景那個人平時囂張霸道慣了。他那種個性,與他站在一條線上的時候,他對你那就是世界最寵溺的溫柔。一旦與他反目,站在他對立一面,那他的囂張與霸道,便是最致命的毒藥,最能傷人的利劍。之前,在她與顧南景相處時,顧南景待她的好,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比的。三年后,她站在了他的對立面,他便拿她最親近的人的安全來威脅她,母親會被逼自盡,跟顧南景絕對脫不了干系。“除了顧家之前的大少爺,又有誰會如此心狠手辣?”許先生微笑著,聲音微微上揚,似乎在一說一件非常令人非常愉悅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