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瀾是真的很想抽死自己了。傅沉羞辱她就算了,她何必自作自賤,順著他的話往下自取其辱。她這話一出,整個餐桌陷入到了更加詭異的氛圍當中。酒桌上的一些門道,看破不說破,姜瀾這等于直接將這些彎彎繞繞拿在了臺面上來說。這下子,甭管有沒有那個心思,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掛不住了。這還就是一個廣告片,導演想著討好了傅沉,以后這樣的好事兒,還不多落在他頭上。被姜瀾這么一攪合,傅沉接了還好說,這若是沒接,以后還怎么鉆空子。狠狠地瞪了姜瀾一眼,導演開口:"傅總……""我的代言人,只管代言好產品,那些歪門邪道的地方,可不是我的代言人的義務。"傅沉并沒有給導演說話的機會。他甚至還在把玩著酒杯,只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在警告著每一個人。"這杯酒,我喝了,是給我的代言人面子,往后,只要姜瀾是我的代言人一天,她就沒有那個義務,都聽懂了吧?"傅沉的眸光掃視了一圈,看到所有人都忙不迭的點頭了以后,才仰頭將酒喝下。姜瀾心里頭五味陳雜。順著傅沉的勢,姜瀾將酒喝下去,便找了個借口起身出去。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姜瀾看到自己的眼眶一片濕紅。她真是看不懂傅沉。明明是他先羞辱她的,卻給了她那么大的一個照顧。今天的事情不管傳開不傳開,以后,也會有人知道,只要姜瀾還是傅氏珠寶的代言人一天,那些酒桌上面的腌臜事情,就要避開她。他這分明就是,為她的以后,做了保全。捧了一抔水拍在臉上,姜瀾才將心頭的那些異樣給壓下去。她不能因此就胡思亂想些什么,她早就已經不是小女孩了,不該為別人的一個舉動就心緒波瀾。從洗手間出來,姜瀾的腳步瞬間頓住。傅沉倚在墻壁上抽煙,眸色依然冰寒,只是在看到她出來的那一刻,便將煙蒂按滅在了垃圾桶上的碎石里。姜瀾此刻只覺的進退兩難,她實在沒有心情單獨面對傅沉。然而,傅沉這個樣子,卻明顯是有話要和她說。暗暗地調整了一下呼吸,姜瀾掛起明媚的笑臉來,朝著傅沉走過去,"傅總,來上洗手間啊?"傅沉瞧著她這個顧左右而言他的樣子,頓覺氣血不順。他一把拉住了姜瀾的手腕,纖若無骨的手腕仿佛一用力,就會被他捏碎一般。傅沉問:"陪很多人喝過酒?"姜瀾頓時有一些惱火,他從酒桌上追過來,就是為了問這個?可,這又和他有什么關系?瞪住傅沉,姜瀾聲音不悅,"和傅總沒關系吧?還是傅總覺得,我對別人敬酒,就不干凈,對傅總不忠?"姜瀾真是覺得自己可能有病,不忠都冒出來了,傅沉大抵也會覺得她可能是個神經病。然而,傅沉卻說:"如果我覺得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