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這樣了,去也無妨。林晚詞那丫頭說,失去一段親情就像是被割了一塊心口肉,他正好看看,這塊心口肉之于應寒深是什么樣的意義。應寒深站在那里等他的答案。牧子良沒有立刻回答,只問道,“為什么?你這個時候不應該急著回去和牧羨楓爭么?”“我曾經告訴自己,有朝一日,我會讓我母親所有的仇人跪在她墓前謝罪。”應寒深冷冷地道,“您可是第一個,榮幸么?”“……”牧子良沉著臉靜默,當深的事,他何錯之有?趕走一個攪亂牧家的女人,有什么不對?“另外,正好讓您在暗中看看牧羨楓狠起來是什么樣子,他對您沒仇,可在他眼里,您不過是個權利巔峰的象征而已。”應寒深勾唇笑了笑,“這樣一來,到時你把權利給我,也給得心甘情愿一點。”“……”牧子良真討厭他的說話方式。“還不推老爺子走?”說完,應寒深轉身又要走。“等下。”牧子良開口,“去生死街可以,但我要帶個人。”老頭子事可真多。“帶誰?”應寒深有些不耐煩地回頭。“林晚詞。”“……”……帝城。栽滿鮮花的花園中,牧羨楓坐在太陽傘下,面前是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他伸手按著太陽穴,眉頭緊緊蹙著。老爺子失蹤的消息被他和應寒深心照不宣地按下來,但知道內情的人三天兩頭來他這邊,催促他早做打算。他怎么會不懂早做打算的必要性,但就怕一切只是牧子良自己的計劃,他越界得太厲害反而失了爺爺的心。尤其是應寒深這個時候居然還會因為一棟著火的房子跑去S城,明顯沒有大動作的意思。他動作大了,反而不妙。可難道……就真的什么都不做么?老爺子的失蹤到底是怎么回事?“羨楓。”一個聲音傳來。牧羨楓蹙眉轉頭,穿得一身雍容華貴的蘇美寧走過來,在桌上放了一瓶花,然后坐下來,看著他道,“家族中的叔叔們來找我談過了,我覺得他們說得不錯,老爺子都失蹤快兩個星期了,你得打算。”“母親,這事我正在考慮,您就不用操心了。”他小心慣了,實在不想出錯。“你是我兒子,我怎么能不操心呢?”蘇美寧拉過他的手,“這兩深,你被應寒深打擊得還不夠么?老爺子對你也是越來越冷淡。”冷淡的種子是從兩深前埋下來的。當時應寒深設的局讓爺爺對他失去信任,以至于應寒深回到牧家的時候,爺爺也沒有大動作,而是默許三房留下一個可以同他們大房競爭的人。“……”牧羨楓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味道澀得厲害。他還是喜歡喝林晚詞煮的咖啡,可他已經太久太久沒有見到她,牧家的事讓他忙得團團轉,他身體又不好,還要常常吃藥輸液。“你這個時候不去活動不去爭,你要到什么時候才肯下狠手啊?”蘇美寧問道。